出了后堂,便有两个衙役凑过来,审视的眼光看着三人:“跟我俩来吧。”

说着,一前一后,名为护送,实为押解,夹着三人前行。

出了县衙后堂,并不出县衙,而是沿着游廊来到侧门。

侧门只是一扇门板,不过也有门房。这里门房和大门门房不同,上面挂着一口刀。

县衙里挂刀,要么是这人厉害,要么是这道门厉害。

远远地看到他们,门房里走出来一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手指粗壮地有些变形。

学武的人,说这种手功力深,一掌下去能打死人。但学医的人看是另一回事。这明显是经脉堵塞之后的血瘀,即便现在不疼,以后也不会好过。

“怎么,又抓了三个?”门房见怪不怪,冷笑着看着俩衙役:“你们现在抓得狠了,别到时候大人为了平息民愤,把你们也抓进去。”

衙役看起来有些忌惮门房,但嘴上却不软:“有两位大人在,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自管做你的门房,何必管其他的?”

“好!好!”门房愤愤:“我不管你们。倒要看看你们下场。”

嘴里说着话,脚步并没有停,一行人便来到门房跟前。

之前聊天不愉快,门房就手抱胸前远远看着。

“老人家。”徐一真好歹没忍住:“若是手疼,用蛋清擦手,直到手掌发热,蛋清擦进皮肉里,可能有用。”

门房一听“老人家”三个字,就要炸毛,又听他这么说,心中竟兴起了微微的感动。

但,感动是一回事,还不足以让他有什么动作,只冷冷的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嗨。这位大夫你何必管他。”其中一个衙役,似乎对徐一真被冷淡对待愤愤不平:“他就一茅坑石头,仗着守着衙门西门,有几分武艺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这可不是从前了。”他提高声音,故意让门房听到:“以前的大人迁就你。现在的大人可不迁就你。若真不识抬举,也一并扔监里。看那些江洋大盗,开不开心。”

门房仍旧双手抱胸,不说什么。

一行人出了西门,便是一条小巷。

小巷是真小,容不得两人并排。一群人只能列成一队,俩衙役仍是一在最前,一在最后。

周围墙壁都是用最坚硬的青砖垒成,中间黏合的也并非黄土,而是白色的什么东西。

墙壁极高,足有三个成年人高度。这个高度,除非有能飞檐走壁的轻功,否则谁来都没用。

墙头竖着尖刺,显然是为了进一步预防翻墙进来。

在巷子里走不多远,就是一扇铁门。门板上阳刻着神兽狴犴。门上墙上则刻着“监”字。

头前的衙役一推铁门,让过一边:“进去吧三位,接下来就不是咱兄弟的活了。”

后面的衙役脚步一错,封死了来路。

徐一真丝毫不怀疑,这时候只要稍一不愿,就得动起拳脚。他们是横着进去还是竖着进去,端看现在的态度。

“两位辛苦。”张长贵就跟没看到两人小动作似的,抱拳拱手道谢。

徐一真、韩长明也只得跟着道谢。

两衙役看三人上道,脸面便好看了许多:“三位只要好好给大人办事,大人断不会亏待你们。”

说罢,便带着三人迈步进入监狱。身后铁门轰隆隆闭合。

眼前是一面影壁,上面也有个巨大的狴犴浮雕。绕过影壁,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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