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心思,复杂啊!”景舍将捏住一枚黑子,放在棋盘正中。

“复不复杂另说,但是大王分东西禁军这招,太臭了。”

坐在景舍面前的正是刚升为三闾大夫的景邵。景邵捏住一粒白子,落在黑字左边。

“噢?”景舍亦落下一枚黑子。

景邵微微一笑,说道:“大司马统兵时间比我长十数年,大王这步棋的坏处,你比我还要清楚吧。”

“那是自然,军心动摇是迟早的事,就是怕有心怀不轨之人鼓噪。”景舍放下一枚黑子。

“还能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景邵道,“虽说大王这步棋下的臭,但是对你我还有昭阳屈匄,都没有什么坏处。”

“难道楚国就只有你我昭阳屈匄了么?”景舍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你就保证其他人不会居心叵测?”

“若是真有行不轨之事?大司马你觉得,是针对臣,”景邵顿了顿,“还是君?”

“这我如何知道。”

景邵又问道,“若是行不轨之事当中有我景氏一族的人呢?该当如何?”

景舍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狐疑的看向景邵:“你?”

“自然不会是我,”景邵见景舍有些理解错了,便道,“这东军当中不少军官都是我景氏一族,若是被不轨之人鼓动,,,,”

景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景舍已经明白了景邵的意思。

一粒黑子一直在他手上摩挲,却迟迟不落下。

良久,景舍道:“先提醒一下,若是提醒了还被鼓动的话,那便看大王处置吧。”

说罢,那粒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上,景舍笑道:“我赢了。”

景邵也笑了,说:“大司马棋艺精湛,是我自讨没趣了。”

景舍站起来,走到景邵旁边,低声问道:“这次大王把你调回来,有夺了你左司马的位置,让你担任三闾大夫,你,没有不满吧?”

声音很小,但是景邵听得清楚清楚。

“毕竟被俘,上蔡再交给我镇守也不好。至于左司马一位,景鲤也是我们的人。再者,三闾大夫这个位子,跟左司马,一样。”

“那就好。”景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大王锐意进取。我们这些老家伙,你说会不会挡住大王的路了?”

景邵起身,回答说:“自然不会,大王若真要进取,大司马之才,大王不会放弃吧!”

“但愿吧!”

就在景舍景邵博弈的时候,公子甲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熊槐面前。

“东军有人鼓噪生事?”熊槐看着递上来的情报,眉头紧皱。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公子甲回答道:“已经有好几天了。”

“说的什么?”

“一部分传言大王想打压令尹、大司马、三闾大夫和右司马,扶持田忌,要清除东军的中级氏族军官;还有一部分人说大王是听信奸臣的言论要肢解东军!”

“这是针对田忌庄蹻来的?!”

公子甲将传言内容汇报完后,熊槐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针对的对象是谁。

“最早是谁开始传的?”熊槐又问。

公子甲回答说:“传言传的太广,皇城司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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