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王宫内,赢驷躺在床榻上,享受着这片刻的闲暇。

河西上郡他已经调集八万主力,魏国加上河西守备军也有八万,可谓是战云密布,只待得到赵、韩两国的态度后,他就会决定要不要攻河西。若是赵国和韩国帮魏国,他再等等也无妨,但要是赵国和韩国选择帮秦国、哪怕是袖手旁观,他也会立刻下令进攻河西。

至于楚国,在陉山战后,熊槐已经跟甘龙明确表示会帮助秦国,只需要秦国交出公孙衍。

公孙衍……

想到这个人,赢驷心里面忽的升起一起不安。

原本是准备把公孙衍送给楚国的,结果公孙衍回来的时候自己跑去韩国了,这就很蛋疼了。韩国本来就是墙头草,魏强跟魏,楚强跟楚,秦强跟秦。河西上郡真要打起来,两边势均力敌,依照韩国那个尿性,铁定两边都不帮。

但是公孙衍去了韩国,还进入了中枢,这就给韩国带来的很大的变量。搞不好韩王康就会被他忽悠出来打秦国。

最关键的是,公孙衍不在秦国,赢驷就不能完成把公孙衍交给楚国的这个承诺。那楚国一定帮秦国这个一定,就变得不确定了。

“大王,客卿求见!”一名内侍匆匆进来,向赢驷汇报张仪求见。

“见!”

片刻后,二人端坐在偏殿,

张仪拱手道:“大王,赵国已经拒绝魏国使者,韩国韩王康没有信公孙衍的说法,选择了观望!”

赢驷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魏塋这个寡人,这下真是孤家寡人了啊!”

忽的,赢驷想起了楚国:“楚国那边呢?”

张仪回答道:“拒绝了魏国使者。”

赢驷冷哼一声:“他熊槐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倒是我们,没有把公孙衍送过去,欠他个人情。”

“但是昭阳的五万人一直在武关没有退兵。”张仪又道。

赢驷怔了一下:“两个月了,还不走?”

“臣以为,楚国也在观望。”张仪道,“若是河西上郡我们打出优势,楚国很有可能北上攻魏,若是我们是劣势,楚国可能会西进攻打商於之地。总之,楚王熊槐,不是好人!”

“商於寡人有三万人,他昭阳就算能力通天,也是打不下来的。”赢驷缓缓道,“重点还是上郡这一战。”

“大良造善谋,公子华善战,河西这一战,大王无忧。”张仪道。

赢驷看了一眼旁边挂着的舆图,说:“河西之战拖不得,要是拖久了,韩国、楚国、赵国不会作壁上观。”

“这点,想必魏王塋也会担忧。”张仪道,

“这三国要是助魏国,寡人自然退兵,没有话说。寡人是担心,他们要是助我秦国,会不会坐地起价。”赢驷道,“我秦国可没有什么阳夏八城给楚国。”

“臣可出使一趟三国?”张仪问。

“不必了,你还是留在咸阳,这样寡人安心一些。”赢驷缓缓道,“这个时候出使,只怕三国要价要得更严重,先让他们从魏王塋身上扒层皮下来吧,寡人不急。”

“如此,臣安心了。”张仪道。

“从关中调拨粮草给樗里疾和公子华,告诉他们,战端一开,前线之战事,皆由樗里疾决策,不必汇报与寡人!”赢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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