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普通的官府衙役,想要拦住一个四重境界的武者?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果大胡子稍微有点眼力见,说不定便会认出许安生长袍之下隐隐露出的空桑内门弟子的专属服装。
若是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来自十二门派,而且是内门弟子,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为何他根本就不管不问就敢颠倒是非上来拿人?只是他平时作威作福便是如此,习惯了而已。
许安生冷哼一声,脚下一跺,几颗小石子精准的分别命中了刚刚抽出兵刃的衙役握刀的手,顿时几人手中吃痛,哐当几声,兵刃纷纷脱手。
周围还未散去的百姓们又围了上来,只见这年轻人随便一跺脚便卸了衙役们的兵器,此子定然是身怀高强武功之人,顿时惊呼声一片。
但那大胡子捂着手,兀自不忿,以他的见地,哪里跟真正的习武之人交过手,此时他心中认为,这年轻人让几人兵刃脱手只是趁人不备而已,他大声命令道:“逃犯胆敢反抗!弩箭上膛!对准这个家伙!”
弓弩一般装备军队,不在衙役之间配备,但京畿附近人员密集管理难度大,每年都会发生商队之间火并的事件,官府的力量若不加强一些怕是压制不住,所以统一配备了便携式的手弩,此时大胡子一掀外衣,便从腰带上抽出一只小巧精致的弩弓,对准了许安生。
“还不束手就擒!?”
数名衙役紧张的抽出手弩对准面前的年轻人,只要对方敢有一丝异动,便要格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方才只是一个关于碰瓷的小打小闹,但当官兵们抽出手弩的时候,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已经彻底发生了改变。
周围的百姓们发出惊呼,离得近的拼命向外逃,外围的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拼命的往里面挤,顿时乱做一团。
许安生摇摇头,伸进怀中的手终于缓缓抽了出来,只不过此刻却多了一样东西,是一方铁铸的黑黝黝的令牌。
令牌上,“北冥”两个镂空的大字铿锵而有力的铭刻其中。
才入京畿第一日,北冥炽火前来拜访之时留下的令牌今日总算派上了一点小小的用场。
在俗世之中卷入的麻烦,当然是用俗世的方法解决最为干净利落。
“北冥……你是将军府的人!?”
根本不需多问,大胡子见到令牌的那一刻便心中一凉,见对方俯视自己的眼神泛着冷意,方才还澎湃紧张的心气在这一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怪不得身负武艺,怪不得敢一个就面对自己这几名官差,若不是傻子,那必然是有身份地位啊,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将军府的人!
这北冥将军府的令牌他们听说过,也见过,只有地位极高的将军府高官才会有,此时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年轻人手里?不过他们不敢想,也不敢问了。
大胡子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偷偷瞪了那壮汉一眼,娘西皮的,这家伙怎么惹到了将军府的人,是嫌活的长么?
虽然大虞是商家的大虞,但举国之雄兵全掌握在将军府,北冥府的令牌可是另外一种尚方宝剑,违抗者便是与北冥家作对,到时候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就了了!
此时得罪了这人,以后肯定不好过,要不,杀了他?!
这想法刚刚在大胡子脑海之中出现,许安生戏谑的眼光便移了过来,但其中蕴含的杀气却仿佛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猛虎盘在他头顶,他心中顿时有如堕冰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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