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何被捆绑住双手,被押送到了赵文的跟前,身上血迹斑斑的甲胄和大小不一的伤口都表明了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就是煽动了城内汉军哗变的头目?”
对于眼前的男人,赵文颇有兴趣。
虽然只是一场不大不小的哗变,但是这场哗变严重削弱了遵化南门守军的力量,这才让明军能够一举突破南门。
现在的明军正在逐步清扫还没有完全掌控在手里的街道和房屋。
现在的清军已经是困兽之斗了。
不,失去了城墙防守的清军连困兽都算不上,只不过是源源不断涌进城内的明军的军功提款机罢了。
至于在那场哗变战败的汉军们,镶蓝旗的佐领们还没来得及被处决这些杀才,他们就被于得水救下来。
于得水当然明白这个煽动了城内汉军哗变的头目是条大鱼。
这才找个靠得住的人把他给送到赵文的跟前。
“卑职正是。”
陈何在赵文的眼前没有任何的脾气,因为明军西路军的主力都进城了,遵化对于明朝的重要性是这些边军们都明白的。
不管他们还有多少的手段,在明军碾压性的实力面前都宛若小丑一般。
可想而知,明军将会继续加强对于遵化的城防,这些汉人降军也会迎来自己的清算结局。
陈何哗变的行为也不仅仅只是为了闹饷。
他也是为了把自己洗白,在城内掀起了一场削弱守军实力的哗变,的确让明军在第五日的攻城战之中占据了优势。
“听说你哗变就是为了闹饷?”
赵文有点好奇地看着陈何。
不管是在哪只部队,将官不仅仅欠饷,还赶士卒们去送死的行为,都会极大地削弱士卒们的战斗力,并且让一线的士卒心生怨气。
陈何会哗变闹饷,也是情理之中。
陈响立马跪了下来就是对宁谷齐的一阵控诉:
“请总兵大人明察!”
“自从王士雅王巡抚壮烈殉国之后,小人为了保护麾下这些兄弟们,只能暂时苟且偷生,剃了头发,但是小人心里那是一直都绝对向着咱们大明的。”
“虽然宁谷齐答应了我们这些汉军的银子一直都在拖欠,但是我是真不在乎那些个银子啊,况且这几日的守城也死伤了不少的弟兄,哦,对了,连同奴酋皇太极许诺的抚恤,宁谷齐一共要给我们八千两银子。”
“但是宁谷齐非但不给,还驱赶我们上前线送死,这不是大明人打大明人吗,这哪行啊?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这才鼓动了一些汉军将官一同起义。”
陈何还挺会说,硬是把以下犯上的闹饷哗变给说成了因为宁谷齐的压迫和自己一直都心里向着大明,这才在攻城的关键阶段果断起义。
虽然和事实也大差不差,更换了几个词汇之后,陈何的形象更是从闹饷哗变的怨军变成了在清军中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最后英勇起义的光辉形象。
“得了吧,你哗变无非是宁谷齐不想给银子,再加上明军正在攻城,你哗变也就牵制了一部分的清军,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赵文的眼睛宛若是一把刀子在陈何身上无情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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