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头大汗的叶君进了正堂,‘公孙阅’微笑着起身行礼,“齐国公孙阅见过叶君。”
周最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公孙阅?”叶君眼睛一紧,“先生可是国相田婴门客?”
周最略显惊讶,这肥肥的胖子竟然知道公孙阅!
要说这公孙阅也是个人物。齐威王十六年,成侯邹忌正是齐国的相国,田忌是齐国的大将,两人感情不睦,互相猜忌。田忌在马陵之战胜利后,邹忌害怕自己地位不保,公孙阅献计给邹忌说:“阁下何不策动大王,令田忌率兵伐魏。打了胜仗,那是您策划得好,大可居功;一旦战败,田忌假如不死在战场,回国也必定枉死在军法之下。”邹忌认为他说得有理,于是劝说齐威王派田忌讨伐魏国。谁料田忌三战皆胜,邹忌赶紧找公孙阅商量对策。公孙阅就派人带着十斤黄金招摇过市,找人占卜,自我介绍道:“我是田忌将军的臣属,如今将军三战三胜,名震天下,现在欲图大事,麻烦你占卜一下,看看吉凶如何?”卜卦的人刚走,公孙阅就派人逮捕卖卜的人,在齐王面前验证这番话。田忌闻言大恐,不得已出走楚国避祸。
后来田婴城了齐国国相,公孙阅便成了田婴的门客。
周最微微颔首,笑道,“正是!”
叶君虽然心下警惕,脸上却笑容不减,肥肉在脸上翻过着,“失敬失敬!公孙先生大驾光临,叶城蓬荜生辉!额……不知先生深夜到来所为何事?哦对了,先生长途跋涉,想必已经劳累,恰好本君今日设宴招待三两好友,先生莫不如先用夜食,稍事休息如何?”
周最摇摇头,“谢过君上,在下已经吃过了。”
正好!叶君也着急知道这公孙阅来此意欲何为。自己名不见列国,俩人更无交情。
叶君大眼睛水汪汪看着周最。
周最笑道,“君上可知楚王欲南迁北境封君之事?”
“什么?!”叶君大惊,“怎么可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若是真事,那可真是要了亲命!叶君不敢相信。
周最暗暗鄙视,这叶君只顾在封邑内作威作福,朝堂之上也无一二好友,对封邑外的消息一无所知。
“此事千真万确,我经过棠溪君的封邑时拜访了棠溪君,他已经知晓此事。”
“果真?”叶君脸色剧变,脸上的肉开始抖动起来,“大王怎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对了,消息中大王欲将我等北境封君迁往何地?”
“南方荒蛮未开化之地,楚王希望你们像楚之先祖那般,筚路蓝缕,为楚国开疆拓土。”
“荒蛮之地…我…”叶君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肥肉,欲哭无泪。
我怎么经得起长途颠簸!
半晌,叶君方从震惊与沮丧中回过神来,“先生所言太过骇人,本君还要确认一下。不过若大王真有此意,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周最从容地点点头,“在下已然成策在胸,此来便是为了为君上解困。”
叶君突然眼珠转了转笑道,“本君与国相、与先生素无交情,得国相与先生青睐,实是受宠若惊!”
周最听出了叶君话中的怀疑,却也不以为意,将之前说与棠溪君的那番说辞再次说了一遍,唬得叶君一愣一愣地,看其表情却也是信了。
叶君听完已经是两股战战,汗如雨下。
“这…这该如何是好?我叶氏一脉难道就要断绝了吗?大…熊槐,你何其狠心也!”说道最后,叶君竟然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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