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弓高城外。

盯着体态肥硕的观津令赵续,眸子缓缓收缩的陶应,凛冽的杀意从挺拔的脊梁里往外散溢。

“本将军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拿出这里的地契,本将军立即为战死的袍泽们另选安息之所!”

“若拿不出,本将军必以尔等头颅,祭奠我玄甲军英灵!”

陶应掷地有声的冰冷言辞,震慑地陵园为之一静。

“呃……”

陶应身上所散发出的威压,让赵续的神情有些慌乱,有如坠冰窟之感。

“地契?在冀州,我赵氏看上的土地,就无须地契!莫说是你,即便是到了天子面前,也不会二话!”

面对陶应冰冷的眼神、咄咄逼人的语气,心有所恃的赵续很快又恢复了底气,脸上的惧色也被轻蔑所替代。

在赵续看来,只要朝堂有赵忠存在,莫说陶应只是一个过路的太守,就是冀州刺史贾琮来了,也不敢对赵氏之事说三道四。

“对了,你不是想知道本令的出身吗?那你可要站稳了,莫要吓到你!”

扯高气扬的赵续,一双阴恻恻的眸子,很是不屑地瞥了一眼陶应,谨防周边之人听不清,故意大声报出自己的根底。

“不妨告诉尔等,当朝十常侍之首的大长秋赵忠,也就是当今天子口中‘赵常侍是我母’的赵公,便是我赵氏家人!”

赵续语落,陵园内气氛愈发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陶应。

他们都很清楚,从赵续报出赵忠之名起,事情就变的复杂了。

“没想到啊,田某即使远离了朝堂,这阉宦之祸,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田丰最恨的就是宦官,否则,他也不会辞官回到老家来。

“济南侯,希望你莫要让田某失望!”

目光熠熠的田丰,默默盯着陶应,他想看看陶应最后如何选择。

田丰心里也清楚,即便陶应已被天子拜为卫将军,但与赵忠这样重量级的宦官对抗,赢面并不大。

“这不仅仅要看淡得失,还比拼身后的背景;陶氏,难撼赵氏!”

田丰对陶应有一份期待,华歆、车胄等尚未上陶应船的人也有所期待。

“不知新晋的济南侯,能否顶住赵氏的发难!”

注视着陶应神色变化的华歆,心中暗暗也为陶应担忧。

“阉宦赵忠,可是天子身边的红人,此事,当真是难以了断了!”

不过,相比较于田丰、华歆、车胄等人的不看好,陈登、颜良、纪灵、潘璋等早已加入陶应阵营的诸将,毫不怀疑陶应的手段与魄力。

“主公连刘赟都敢杀,区区一个赵忠的家人,能活着才算奇迹!”

“不知此番主公会砍掉赵氏多少人头?”

“哎呀,这次抄家,俺得抢下,不能让颜文恒专美!”

……

陶应扫视众人投向他的目光,这些人心中想些什么,虽不能尽知,但已猜得八九不离十。

“哼,一个没有几个月好活的阉宦,别人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也好,既然撞到我手里了,正好给我筑垒的名声添砖加瓦!”

望着目空一切,一副目中无人模样的赵续,陶应怒极反笑。

“赵常侍?”

“果然背景强大,怪不得你行事如此霸道!”

“好好好,赵续,你果然有嚣张的本钱!”

陶应眸光一转,投向躲在人堆中的中常侍毕岚,朝他招招手。

“毕常侍,你来看看,这个人会不会是冒充赵常侍的家人,在败坏赵常侍的名声?”

“此人居然说,他是陛下的太后一族;据我所知,太后姓董不姓赵呀?”

嘴角一阵抽搐的毕岚,狠狠瞪了陶应一眼,心中大声问候了陶应的家人一圈。

“果然,出身丹阳的,就没有一个是善类!”

毕岚很清楚灵帝说“赵常侍是我母”的用意,是说赵忠待他如母,并非真将赵忠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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