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郡,

孔府。

“临淄那个招考,可有消息传回?”

孔藂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纸质版《论语》,忽然开口道。

虽然已经成功联系徐福,而且也得到田氏等世家全力支持的允诺,但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着半本纸书,孔藂心中就会有股莫名的不安。

“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

“这次招考,纯属一次闹剧!”

“先不说离开我儒家门人后,只剩下一群不了台面的寒酸黔首,光是那考题,就能笑死人!”

长老宋允脸露不屑道。

“不可大意!”

孔藂再次皱了皱眉头,

虽然日常将嬴政描绘为暴君,但孔藂也明白这位能开创前所未有之基业的始皇帝的手腕不比寻常,纵使被徐福和海外仙丹所迷,对这代表朝廷威望的招考应该还是会心的。

“掌教有所不知!”

“根据密报,那位暴君,这几日都在忙着开坛设法,祈求天,根本无暇过问其他!”

“整个招考,都由方士苏寒负责!”

“那个苏生,除了运气好折腾出造纸术外,就剩下溜须拍马媚,所出的考题,自然也和他的水平一般令人发笑!”

“比如这要如何给光脚的人卖靴子,荒年向大户借粮需要几成利息、还有什么数脚来推断笼中有多少只鸡和兔子等,传出去绝对能让人笑掉大牙!”

宋允大笑着介绍道。

“正是!”

“光脚的人,肯定是那些最低贱的黔首,哪来的钱财买靴子?”

“至于荒年大户会答应借粮,就更不可能了!”

“我看这苏生,也就是个志大才疏之辈!”

“要看清楚多少只鸡和兔子,直接放出来不就行了,居然还要去数脚!”

“就是让墨门那群粗鄙之人来,都想不出这样离谱的考题!”

“果然,这天下文道,还是要我儒门来做主才行!”

一干儒门长老也是乐不可支,大声嘲讽起来。

“还是小心点为好!”

看着一干狂妄嘲讽的长老,孔藂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独自思索了许久,才开口吩咐道:“传令所有门人,务必盯死行宫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这个苏寒!”

“是!”

宋允等人连忙拱手,

虽然心中依旧疑惑不解,不过自从纸书问世后,孔藂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连孟舒这位副掌教都被打发到偏远的辽东之地,他们可不想也跟着去和蛮子作伴。

...

临淄行宫,

“看来我大秦民间,确实如先生所说有诸多人才,只不过昔日得不到发挥的平台而已!”

“这沛县萧何,昔日不过一主吏掾,却能从一个给光脚卖靴子和荒年借粮,延伸到民生社稷问题,

所提的清查户籍,均田地,轻赋税,发展商业,建立储备粮仓的举措,和先生可谓是不谋而合!”

“此等人才,正是先生之前提到过兼具大局观和实干型之人,历练几年,又是一个肱股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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