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毛人杰被人狠狠教训,天师府的高手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他出头。

天师府只要确保毛人杰不在他们的地盘上消失或者死掉就行,他受伤与否,他们无关,他们又不是他的下人护卫。

虽然茅山派势力庞大,也是道家正一上清道,且得到皇族恩宠,但天师府综合实力也不差,还没沦落到要给茅山派提鞋的程度。

所以只要保证最低底线就好,毛人杰提出的无理请求,天师府不需要搭理。

晚上,魏少帅三人正在开心涮火锅之际,衡山山脉紫竹峰的半山腰,紫云观大门前,拓跋松站在那里喝西北风。

拓跋松来到此处两刻多钟了,看门小道士回去禀报紫云真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刻多钟,还没有出来告知结果,这明显是要凉他在外面喝西北风。

中午拓跋松带毛人杰回到临时住所包扎好伤势之后,就被毛人杰派出去求援,要求天师府出手对付魏少帅三人。

拓跋松很不情不愿,本来打算无视毛人杰的无理请求,可奈毛人杰一哭二闹三上吊,又碍于不能让毛人杰就这么死掉,拓跋松只好无奈去天师府求援。

拓跋松很清楚,既然魏少帅三人明知道毛人杰是茅山派的人,还敢如此下狠手,且敢说出让茅山派消失的话语,这就说明,他们三人不怕茅山派,甚至不把茅山派放在眼里。

一个大宗师和两个宗师强者,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要拓跋松不傻,都能猜到,魏少帅三人背后势力不简单,绝对不比茅山派弱。

面对此等神秘之人,聪明的做法是敬而远之,只有蠢货才会不断去找这些人麻烦。

很明显,毛人杰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拓跋松人老成精不假,可带着一个蠢货猪队友,他也只能接受悲哀。

一下午时间,拓跋松已经拜访了天师府的天师观、赤帝观、碧霞观、洛玄观等,居住有宗师强者或者大宗师强者的山峰道观,拓跋松都去拜访了一圈,无不是被拒之门外。

现在的紫云观,想必情况也会差不多,紫云真人没理由帮毛人杰这样的人渣。

但来都来了,只要紫云真人没有明确拒绝,拓跋松怎么都要等上一等。

相比较回去哄毛人杰那个巨婴,拓跋松觉得在紫竹峰喝西北风更舒服。

“嘎吱!!”

这时,道观大门轻轻打开一点点,一个小道童从门缝中走出,彬彬有礼地向拓跋松行礼。

“拓跋道长,师傅让我给你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请回吧!”小道童恭敬传话。

拓跋松无奈摇头叹气。

虽然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听到拒绝别人的婉拒之时,拓跋松不免感到失落与无力。

“多谢紫云真人赐教,既然天师府不愿出手相助,那贫道只好向佛门五宗求援了,毛人杰师侄伤得如此之重,贫道必须要给毛太溪大长老一个交代。”拓跋松抱拳回礼。

“拓跋道长的话,我定会原封不动汇报给师傅,夜深了,衡山险地众多,拓跋道长还是早些回衡山县吧,晚间于山中走动很危险。”小道童说完,转身返回紫云观,并将大门关上。

求助无门的拓跋松,眼看夜晚越来越深沉,不得不放弃连夜去佛门五宗的山头求助。

小道童说得没错,衡山山脉中确实有不少险地,有一些堪称人类禁地,大宗师不小心陷入其中,也有可能出不来。

所以大晚上的,拓跋松原路返回才是明智之举。

不过江南江湖水深,人一旦倒霉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拓跋松原路返回也不见得安全。

就在拓跋松走出衡山山脉,即将返回到衡山县,以为安全无忧之时,一阵阴风刮过来,他眼前近在咫尺的衡山县慢慢消失,转换成一片浮尸千里的杀伐炼狱。

“幻阵之术?不对,这不是幻术,幻术不可能这么真实,这,这是杀气戾气。”拓跋松脸色凝重,露出惊恐表情。

这么浩瀚的杀气戾气,不仅实质化了,还能令人致幻,可见来敌不是善茬,且实力在大宗师级别,甚至超越大宗师,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

“在下茅山派执事长老拓跋松,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是?”拓跋松冷汗直流,强忍着惊慌,礼貌行礼询问。

“残尸败蜕尸祖。”

“冥海无岸鬼祖。”

“血染山河魔祖。”

“赤地千里妖祖。”

四个声音飘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下一刻,不等拓跋松反应过来,四个身影便一闪出现在他身边。

伴随着这四个身影出现,一股巨大的压力,让拓跋松感觉喘不过气,身体不受控制地本能撤步,与这四个身影拉开距离。

拓跋松可是无限接近大宗师的存在,他连这四个人的气势都扛不住,可见来人有多么恐怖。

“茅山派的执事长老?还不错,勉强适合当本祖的棋子。”一个冷淡女人声音,从那一道高挑身影口中传出。

当拓跋松看清楚眼前四人外貌之时,被吓得瞪大眼睛,差点当场大小失禁。

这四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高挑的光头女人,虽有女人的娇容,却尽显男子气概,让人感觉她既是男人也是女人,既是老人也是年轻人。

在这光头女人右边,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看似漂亮可爱,却有着一双血红的瞳孔,以及满身可以凝结成水的杀气,一般人遇到这份杀气,不被吓死也会重病不起。

光头女人左边,站着一个小男孩,背着一把骨伞,身着血红色衣服,面色惨白无血的五六岁样子的孩子。

他们三人身后,是一名长发飘飘的沧桑老人。

这老人虽然苍老,却有着两三米高的体型,完全不符合七老八十的体型特征。

“鬼域四祖!你,你们,你们竟然走出鬼域了?”拓跋松瑟瑟发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你知道的很多嘛,这样也好,能省事不少。”光头女人尸祖邪异一笑。

“你们想干嘛?这里可是中原腹地,你们若敢乱来,剑神、巫神、道尊、佛陀、墨老……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拓跋松想逃命,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了,根本动弹不得。

“呵呵,杀你一个小人物,还不至于惊动剑神墨老他们。”小家碧玉鬼祖冷笑。

“别杀我,别杀我,我愿意给您们当牛做马,您们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您们不杀我。”拓跋松仅存的勇气荡然无存。

拓跋松想跪地磕头的,但他动弹不得,连跪地的资格都没有。

“还以为你能硬气几下呢,没想到也是个软骨头。”小男孩魔祖目光杀气浩瀚。

“让魔祖大人见笑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能拜服在鬼域四祖麾下,是奴才我的荣幸。”拓跋松使劲溜须拍马,只为能保住一命。

高大老人妖祖抬手一弹指,打出一道乌光,精准地打到拓跋松眉心上。

拓跋松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眉心一阵剧烈刺痛,令他禁不住惨叫连连。

只见,乌光之中,一条黑色的铁丝虫模样的虫子,正快速钻进拓跋松眉心,不一会儿便完全钻进了他的脑袋中去。

“这是噬脑虫,从今往后,你若敢背叛,本祖会让你生不如死求死不得。”高大老人妖祖面无表情,说话声音很沧桑。

妖祖话音落下,拓跋松的脑壳痛瞬间消失,只剩下眉心的一点点破皮之痛。

这使得拓跋松心惊肉跳,也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体内已经被种下不干净的东西了,这辈子算玩完了。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活着,却已经成为行尸走肉任人操纵,还拥有独立思想,想挣脱束缚,却永远也无法挣脱。

“奴才岂敢背叛妖祖大人?只要妖祖叫奴才往东,奴才绝不会往西。”拓跋松彻底怂了,内心不再有小心思,那仅存的侥幸消散一空。

“回去吧,把毛人杰杀了,然后丢进魏少帅他们的别院内,对外宣称是魏少帅杀了毛人杰。”尸祖淡语命令。

随着尸祖话落,拓跋松感觉,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行动能力。

“杀,杀了毛人杰?”拓跋松一脸纠结。

“嗯?”尸祖目光杀气变得更加浓郁。

“是是是,杀了毛人杰,我这就回去杀了他。”拓跋松连忙鞠躬认错。

他刚要慌忙离开之时,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来毕恭毕敬问:“敢问尸祖大人,魏少帅是谁?其身处何处?”

“那小家伙就是你中午遇到的自称"帅哥"的年轻人,现在他就在县西郊别院里。”尸祖淡淡回复。

拓跋松点点头:“奴才这就去办,保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去吧。”尸祖邪魅一笑。

下一刻,周遭杀气戾气全无,周围环境一切恢复正常。

拓跋松不敢多停留,慌乱的向衡山县逃回去。

目送拓跋松离开的背影,鬼域四祖看了看西边方向,再相互对视一眼,各自邪笑一下,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逃回衡山县的拓跋松,一屁股坐在一处小巷里,惨白的脸色更惨白,喘息着大气,好像丢掉了大半条命一般。

缓和好一会儿,之后拓跋松咬咬牙,起身快速向临时住所返回,脸上带着的杀意毫不掩饰。

虽然不明白鬼域四祖为何要杀毛人杰,又为何要将此事嫁祸给魏少帅,但拓跋松已经确定,这是那个层面的算计博弈,他只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拓跋松不认识魏少帅。

不过现在不需要认识了。

被种下噬脑虫的他,除了听从鬼域四祖命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连死亡的资格都已失去。

与此同时,衡山山脉赤帝峰山顶,一个看似荒废多年的山洞之中,燃起一朵至刚至阳的火焰。

“这天下,要变天了么?不对,似乎又不会改变……天下大势为何会如此恍惚不定?”

一个淳厚的青年声音从山洞中传出,也就这么一句话,之后周一恢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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