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难以抑制心情的激动,似有使不完的志气,胜利之期似在眼前,道:“好好好,那我就把赵兄和箫兄的报国之心带上了!哎,对了,你们可曾听说,欲取扬州的博罗欢章大军被六位武林高手搅得一塌糊涂,博罗欢章也被刺死。此举打乱了草原军进攻扬州的计划,致使草原军后退了三十里。临安城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议论纷纷。真是大快人心呐!让草原人知道我大宋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小瞧不得。”
赵普方道:“我还以为是误传,文兄如此一说看来是真的啦。”箫在天道:“我也耳闻。这倒给草原军一个下马威。不知文兄可知详情?”
水果道:“我也是听一个官员说的。他说有几个老叫化子把一车草原人的手臂运到了临安城内。听说是他们本来是要送到皇宫门口的,但刚进城便城守城的官兵拦下。守城卫士不敢善作主张,就交给了临安衙门。但并不知这六位高人是何人?”
杨瑞一笑道:“这得问问逸儿。”
三人都朝吴风看去。水果有些急,便道:“欧,逸儿,快快说说。”
吴风道:“总共有六人。其中五人都是武林泰斗,有‘从不出剑’百里孤行前辈、西域天下城城主欧阳纵横先生、武当山正一教前任教主邱剑清、丐帮帮主吴风,还有…”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朝杨瑞看去。杨瑞轻轻点了点头。
吴风又接着道:“还有我的爷爷。”
说完朝箫在天望去。箫在天听了前面的四人,已意料到有父亲在内,因为父亲萧诚泽和那四位常在一块,只是这十几年来都不曾见过面,甚是相念,道:“你爷爷?他可好?你识得爷爷?”
吴风道:“爷爷身子很好。其实这几年来,爷爷一直在暗中教我武功,但我并不知道是他,他也不让我对任何人说。这次随吴风帮主去才真正知道爷爷是谁?”
箫在天道:“你爷爷也不知因为什么,这一离家就是十几家。”
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安。箫在天马上想到,这是家事,多说不便,耽误了大家听逸儿说草原军营一事,道:“啊,逸儿,你快把此事尽祥地说给文大人与赵伯伯听。”
水果和赵普方并没在意他父子二在说些什么,而关心那六位高手杀草原人的事,二人相互称好。
赞罢,水果道:“哎,对了,那第六人是谁?”
吴风一笑道:“那第六人并不是武林高手。是我。”
水果和赵普方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水果笑罢道:“好好好,逸儿,还真有你的!能到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行啊!真是了不起!这可羡煞我了!”
说竖起了大拇指。
赵普方道:“逸儿果真是难得的俊才、奇才啊!真可谓英雄出少年呐!”水果道:“逸儿说说你们的壮举,一定精彩得很。”吴风就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水果听得热血沸腾,不由得把拳头握得紧紧得,还偶尔轻轻击一下桌子,不住地夸好夸妙。等吴风说完,水果道:“真是让人难以自己。能这般挥洒自如地临阵杀敌,纵然粉身碎骨也足可笑傲天下。哎,只可惜没有那一身功夫啊!”
箫在天道:“文兄何必这样?‘谈笑间灰飞烟灭’不也是一种洒脱吗?”
赵普方道:“是呀,文兄承担起这‘天降大任’,这般忧国忧民,誓死为国,自然有更多有志之士前来相助,到时‘沙场秋点兵’,也必能快意人生!而我等却自感不如啊。”
水果含笑着挥挥手,道:“这五位真是身在世俗,超然人外。如此游嬉于敌人军营之中,既求得快哉,又杀敌为国,此举令人仰慕!令人不可企及啊!”
赵普方道:“也是啊,人生如游戏,事事如游戏。有些是让人高兴的,有些是让人陶醉的,让人终生难忘的。但也有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是苦涩的、是心酸的、是不幸的。不同的追求,不同的玩法,便是不同的人生。”
箫在天道:“二位怎么伤感起来了。”
水果和赵普方相视一笑。箫在天道:“‘莫以成败论英雄’,文兄有志为国,虽屡遭罢免,但终有无数仁人志士随文兄而奔走,文兄该不会再有寂寞吧?再说,前途虽远,只要文兄不懈努力,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百姓,何必言败?”
水果道:“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能和赵兄、箫兄一叙,心下快慰许多。只是二位资助一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赵普方道:“哎,文大人,何出此言?我二人既已出口允诺,怎同儿戏?请文大人务必接受!”
吴风道:“那,我走了。”说完转身外走。杨瑞道:“哎,你看看任鸣回来没有,要是回来就把他叫来。”吴风应了一声出去了。
不多时,走进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身材中等,英俊豪爽,只是一副醉意。他便是任鸣。任鸣上前给杨瑞道安。
杨瑞道:“任鸣啊,坐。”
待他坐下来,杨瑞道:“你是咱镖局的‘七捷’之一,为镖局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几日我又没见你,总镖头也跟你说了吧。”
任鸣不说话。杨瑞道:“我对你最为担心。你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你的飞刀独步天下,可谓前途无量,应该好好珍惜才是。爱喝酒也没什么,你看你给镖局出力时滴酒不沾,很让人敬佩。其实你做任何事之时,都应该这样。倘若整天一副醉样,哪个女子肯嫁给你?别把烦心事都拿酒来发泄了,你看你一醉就是二三天不醒,多让人担心?酒嘛,偶尔喝一点也不为过。以后,我们不能常在你身边,你要记住我的话,少喝点酒,好好照顾自个儿。我和总镖头最对不住的就是没给你找个媳妇。”
任鸣三天前被箫在天劝说离开镖局之后,便没回镖局,在外大喝三天。今早才回来,就怕再被劝说,而刚回来就来见夫人,听了夫人一说,心头“嗡”地一下,忙道:“夫人,您,您不能赶我走。不能,没有总镖头和夫人,就没有我的今日,要不是总镖头当年不顾得罪‘黑山七恶’把我救了,大醉的我哪还活在人世。您和总镖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镖局是我唯一的家,您让我去哪儿呀?”
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杨瑞心中也是一阵难受,忍了忍想出来的泪水,道:“傻孩子,这哪是赶你走?你也知道世道乱了,镖局要封了,总镖头和我何去何从尚未定论,跟着我们怕误了你的前程。”
任鸣道:“您是不是怪我喝酒,嫌我整天一副烂醉的样儿?那我从此滴酒不沾,还不行吗?”
杨瑞知他误会了,忙解释道:“傻孩子,哪儿的话?我和总镖头待你犹如志儿逸儿一般,怎会有嫌弃之意?我的意思是,往后没了买卖,日子要很艰难,你可再去找个事做,也好有个着落…”
杨瑞还未说完,任鸣抢道:“是因为,我会给你们添麻烦。”杨瑞见他还在误会,道:“别这样想,其实我也想把大伙都留下来,可是…”
任鸣道:“只要让我留下,让我跟在你们身边,再苦再累我也不怕,离开你们我便没了家,我…”
杨瑞知他一向固执,若他一定不走,那只好留下吧,缓了缓,随口道:“好吧,那你先去吧,随后再说。”
任鸣听了“随后再说”,心道:“那还不是让我走?只是不便说罢了。”
任鸣还想说什么请求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从座位上慢慢起来,对杨瑞“扑通”跪下,接着磕起头来。杨瑞万没想到他会这样,以为他要请求留下,既然执著,那就依他,忙过来扶他起来道:“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怎么这样呢?”
任鸣没等杨瑞再说什么,道:“夫人,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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