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俪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谁也没告诉,便抓紧时间将母亲生前留给她的房契和贵重首饰打包好,准备立马离开邱府。
此时的她也顾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了。虽然是在冲动下将真正的账册和伤人凶器交给了邱茉,可父亲如此无情无义,也怪不得她有样学样了。
不过现下,她绝不能再留在邱府。无论邱乾深是恶有恶报,被县衙抓走;还是县尉再次被他的巧舌如簧蒙骗,让他逃出生天。无论是哪种结果,邱俪都不可能再呆在这个父亲身边。
为今之计,她只能去燕王府找李佑。
邱俪简单收拾出一个包袱,便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邱府。
等邱乾深发现木匣子不翼而飞,自己的女儿邱俪也不知所踪之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等待着他的,是长安县衙武侯手上那一副冰冷的手铐。
“堂下所跪何人?”一记惊堂木敲下,跪在长安县县尉朝堂前的邱乾深浑身一震,整个人哆哆嗦嗦地蜷曲了起来。
“草民……邱……邱乾深……”
“好你个邱乾深!”王致海稳坐高堂之上,义正言辞地斥骂道,“竟然敢伪造证据,污蔑他人,现在新证据就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解释?”
“禀官爷……这些新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啊!难道……它们就不能是被人捏造的吗?”虽然心底虚得很,可邱乾深也不是被吓一吓就怂的软脚虾,他要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哼……你以为光凭你那根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事情绕过去了?你看看这个!”王致海手里拿出了另一本看上去新一点的账册,他抖了抖手上的本子,眯着眼睛问堂下之人。
“你知道这本是什么吗?”
邱乾深一脸的迷茫,这又是什么东西?
“实话告诉你吧,”王致海将册子放下,“这本册子是在邱四郎遇袭现场发现的,经邱四郎父兄验证过,是他亲笔所书。你猜猜看,这里面的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邱乾深全身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里面记得,同这次新呈上来的账册内容一模一样!”又是一记惊堂木,“里面所记批准邱府仆人宋氏领取土青木香之人,正是你!邱乾深!”
“我……”邱乾深眼珠子不停地左右转动,还要怎么解释?应该脱罪?他拼了命地想。
“那个!……我不知她要来做什么!……她是我娘子的乳母,我自然不多怀疑。官爷,我最多只犯了个失察之罪而已!失察之罪!”
可是,王致海早就料到他会行耍赖这一手。
作为长安城另一门制药世家的苏家,因此次案件涉及到用药不当致人死亡的情节,苏家长子苏敬被王致海聘为上座,对涉及医药方面的审判事宜做辅助说明。
“这土青木香虽是平时常用的药材,可是医师在用它时,都要根据病患病情的实际情况计算剂量。一旦病况有变化,药量就要调整。入药三分毒,这是作为医师基本要具备的认知。”
苏敬这句话,间接否定了邱乾深刚才对自己的辩解。
确实,一个百年医馆的掌事,从小耳濡目染医药常识,即便行医技术不如专业医师精湛,但基本的用药常识总知道吧。在连续一年的时间里,每个月宋氏都会到善春堂申领那么多过量便会致死的药材,现在他想用一句不清楚、不知道便想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是不是也太异想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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