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毅直视着阮虔音,眼眸中似有丝丝缕缕的恬静晕开。
“这世间安生之人,都似那一丝星火,若碰巧遇上,何不顺手添一些油,能照亮一点是一点。”
“不漠视,不强求。”
说完不再看她,楼毅跑到一边,再次扛起了锄头。
阮虔音心中仍是起伏,又想起了昨晚,先生传给自己侄女儿的话。
你我难肉天下白骨,便安一屋孤魂寄处。
先生应该是对这场祸乱中的无辜之人,起了悲悯之心。
“先生之意,妾身明白了。”
“说起来,那缠教的气焰也是嚣张,昨夜城中,竟敢在众人眼皮底下,又灭杀了阴司一位勾死官,若不是连山郡的杜城隍及时出手,恐怕又要多出一桩无头悬案来,这阴山城里,如今已是剑拔弩张。”
“虔音愿承诺于先生,待缠教被破之时,我会尽量召集世家弟子,将身受缠教迫害的平民们,尽都解救出来。”
楼毅闻言,拱了拱手。
“那就劳烦仙子了。”
此时他倒也在考虑,要不要把阴山城里探到的消息告知此女。
谢三等人耍的把戏,他无意拆穿,无关紧要的因果,不沾也罢。
至于缠奴岛所在的位置,他想了想,还不是透露的时候。
这消息一旦揭开,只怕阴山城里,围剿缠教的大幕马上就会搬到台面上,这事儿他还得在琢磨琢磨。
楼毅与阮虔音在那一阵闲聊,此女把阴山城里仙门各派的形势与他简单分说了一番,倒是阮幼薇在一旁一声不吭,时不时望向那雀头山中。
那山猪不是要自己给他说情么?
再过会天都要下山了,怎么还不过来?
想到这,她又不禁看向了老牛,一人一畜在那挤眉弄眼,都搞不明白那山猪出了什么状况。
却说雀头山中。
山彘的地底洞府里,正摆好了酒宴,款待着三位不速之客。
府内上座,一个丈高的金皮大蛤蟆瘫坐在那,一身红锦袍套了个金丝马褂,正攥了杯果酒在豪饮。
石洞左侧设有两张席位,靠上坐的,是个一身雪白罗衣,面容冷艳的俏妇,一看便是化形的蛇女,嘴里不时吐出一根长信来。
山彘这个洞府的主人,则坐在了她的下席,正端着个酒杯在旁边赔笑。
二妖正对面,还有个披着黄袍的瘦削汉子独坐着,面容阴鸠,看着是个鸟类化形。
在它们宴席的中央,有三个人族子弟被五花大绑放在地上,其中一人穿了身黑袍,显然是缠教弟子。
不过此时众妖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三人身上。
只见一只黄雀突然从洞府外飞了进来,直接落在了黄袍汉子肩头,在他耳边一阵叽叽喳喳叫唤。
那金蟾一脸急切,忙问道:“贤弟,可有探出个名堂来?”
黄袍汉子拱了拱手,奇道:“小的们说,这雀头山外的田地里,突然长了棵梅花树出来。”
大金蟾一拍蛤蟆腿,大喜道:“一定就是这颗梅花树了,这东西绝对是一株罕见的天地灵根。”
说到这,这蛤蟆就耸了耸鼻子,一幅嗅到灵丹妙药的神情,满是陶醉。
“这就奇了怪了,这泥巴地里怎么会平白无故生出一株灵根来?”
蛇女生性多疑,明显思虑的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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