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犀抿唇抬眸,冷冷看一眼周沉鱼,语气不怒不喜:“不必了。”
“好嘞,慢走不送。”周沉鱼看着他转身,笑容秒消失。
陈童生瞧着她脸色变化如此之快,犹豫问道:“沉鱼,你方才与杨班头做买卖时,为何要把菌子的价格抬高了一倍?”
周沉鱼想着刚才陈童生对杨犀好言好语的样子,微怒侧目:“他一个大坏蛋坏事做尽,我挣他多一倍的价钱,那是应该的。”
“大坏蛋?”陈童生纳了个闷,激动站起来:“杨班头怎可能是坏人?”
“他为什么不能是坏人?!”周沉鱼斥声反驳,顺道对陈童生的人品,也产生了怀疑。
陈童生不悦蹙眉,“沉鱼妹妹,我陈童生以人头担保,杨班头绝不可能是坏人!”
什么?
拿自己人头担保?
周沉鱼看着陈童生发怒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开始自我怀疑:“他真的不是坏人?”
“不是!”陈童生一口否定,拿起个橘子,掰开两半,回忆起陈年旧事:“当年我那片果园的地与乡绅豪强的地有争执。若不是杨班头秉公执法,我那地早就被那些那些混球抢了去。不止是我,还有其他百姓被欺压,也都是杨班头替我们出的头。这样一个为民除害的好人,怎会是大坏蛋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沉鱼短暂宕机,抓住陈童生手臂,把那天发生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
陈童生恍然大悟,露出一脸无奈,“傻妹妹,阿忠妹妹是钱如山的妾室,他为钱如山办事,这是整个清水镇的人都默认的事。你怎就犯了这个糊涂啊?”
“依照钱如山性子,普通百姓拔了他一根头发,他都要扒别人一层皮。你将他重重打一顿,现如今仍然毫发无损。我敢断定,定是杨班头暗中出力帮了你。”
“什么什么?!你等等,让我先屡屡脑子,我有些乱。”周沉鱼咬起下唇,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她被关进牢里之前,都是相信杨犀的。
直到住进地牢,看见钱如山先被放出去,她自己不能,所以心里不太平衡,然后再加上那个什么色鬼阿忠的添油加醋,最后晚上的蛇虫鼠蚁再火上浇油一把。
完蛋,她被带沟里去了!
原来他那晚一直守在地牢不走,是怕钱如山的人对她下死手。
周沉鱼脸颊火辣辣地疼,看着前方快要没入人流的背影,她不知受了什么力量驱使,不受控制地从凳子站起来,“陈大哥,你替我看一下摊位,我去去就来。”
周沉鱼跑出八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人流朝那抹身影寻去,“杨犀,杨班头,等一下!”
热闹街市人潮涌动,长身玉立的杨犀走在里面,出挑得让人挪不开眼。
与他并肩而行的小七停下脚步,“师傅,我好像听见有人喊你的名字。”
杨犀微微侧头,看见来人是周沉鱼,不予理会,“你听错了。”
“听错了?”小七不敢回头,继续往前走,突然手臂被人抓住,听见那人喊道:“杨班头,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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