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眉头微皱,将焦计生一把往旁边拉去,“先生是文人,让我来吧。”

“来者何人,你们可知袭击的是何人!”焦计生受力,面上却不改其色,高声呵斥道。

来人不少,从门内望出去黑压压的一片,皆着黑衣,黑布覆面。

为首的汉子高高壮壮,眼中一副不知天高地厚之色,径直望向宋祁,“老子既然来劫你,自然知道你是谁。”

“大胆贼人,劫持亲王可是株连九族之大罪。”焦计生厉声道。

那汉子讥讽一笑,“老子无父无母,哪儿来的九族,左右不过一条性命,谁有能耐,谁便来拿。”

“我跟你走。”宋祁斩钉截铁道,“你的目标既然是我,还请不要牵连他人。”

那汉子笑逐颜开,“你倒是个男人。”

眼看对方人多势众,且行路姿势不似受过训练,这汉子又一口一个“老子”,恐怕是附近的山贼。宋祁怕惊着隔壁的女眷,后果不堪设想,段拂易在汴京虽不算美人,却也是这些山野村夫高攀不上的女子。

随着一声吱呀,宋祁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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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卉夜里听见外面喧闹,主子大病未愈如今已睡熟了,她正想开门看看外面是何情况,拉门一看,走廊上占满了拿刀的黑衣人,齐刷刷向她看了过来。

她下意识一把合上门,还是迟了,一把刀已经抵在了门中。

“老大老大,隔壁有两个小娘子!”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子急忙来报,眼中冒着猥琐的精光。

那汉子一瞥,“你他娘的一天就知道小娘子!”

话刚说完,只见一主一仆被人拿刀逼了进来,他眼睛霎时就直了。

宋祁慌忙道,“你若敢动我夫人,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那汉子回过头,“哪个是你夫人?”

“我是他夫人,你若与他有仇,只管冲我来。”段拂易挺直了腰板,忍着不去看那指着她的刀尖挂着的血珠。

那汉子在她和冬卉之间打量了片刻,啧了一声,摇摇头道,“你……你虽然是王爷,眼光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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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目光便回到了鼓着脸,眼眶通红的冬卉身上。这小丫头真是可爱,像兔子似的……

佝偻着的男子立刻讨好道,“老大,你要是不要,不如赏给小的吧,小的看她就挺漂亮。”

那猥琐的目光一直在段拂易的身上流连,段拂易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浑身泛恶心。

汉子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他霎时觉得眼冒金光,“你他娘的没听到,这是他夫人!”

他的大刀指向宋祁,“你自己是啥玩意儿不知道啊,要过去你有命享受吗?”

“老大……老大,我不要就是了。”他目光不舍的看向段拂易,还是默默的退到了身后。

汉子抬起下巴,刀尖移向冬卉,对着宋祁挑挑眉道:“你夫人,老子可以放过她,这小丫头,得归老子。”

冬卉闻言,吓得急忙抓紧了段拂易的袖子,一双眼睛通红,眼看就要掉眼泪。

段拂易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她是我的丫头,别人做不了主。”

冬卉抬眼看着段拂易的侧脸,觉得主子就像神仙一样让人安心。

那汉子刀尖移到段拂易鼻尖,看着这个女人如山般坚定的眼神,眼中多了些许玩味之色。

“你现在自身都难保。”

“是的。”

这一来一去,叫一旁的老者看出了端倪。

“这位好汉,可否解我心中一个疑虑。”焦计生心中合计,这回态度放软了,“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来的?”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两个答案,一个在东宫,一个在明州,只是还有些拿不准。

甚至,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答案。

那汉子一下警惕了,“你既然知道老子是拿钱办事,就不该多嘴。”

焦计生暗笑一声,“我不过是替你感到可悲,你可知道我家殿下的尊贵,就连当今皇太子都比不得。”

说着话时,他偷偷打量着那汉子的眼神,没有什么波动。

那便是明州的人了。

“别人能许给你的东西,我家殿下也可以许给你,可我家殿下能许给你的,普天之下,你恐怕找不到第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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