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里有两个工匠这几天告了假,已经超期了好几天,却一直也没有回来,其中一个工匠就是粘杆处的探子。

另一个叫山子,虽然年龄不大,才二十多岁,但他是从作坊刚建的时候就在这的老人,是个老实人,以前从来也没告过假,着实有些蹊跷……”

管事思索着说道。

丰绅听着管事的叙述,心中觉得这的确有些反常,关键这个时间点太过特殊,两人一起失踪,其中一个还是粘杆处的探子。

这让他不得不将其与最近京郊密营那里的异动联系起来。

所以,他问起管事:“那个山子,你派人去他家里看了吗?”

管事说道:“这山子孤身一人,在庄子里住的是冯六家的侧院,我问过冯六,说是这几天就没见过这小子。”

“这个山子平时和粘杆处的探子走的近吗?”丰绅继续问道。

“这俩人都是烧碱班组的,平时的接触不算少……”

“那这个山子知道密营那里的作坊吗?”丰绅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谁料管事坚决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硝酸这些项目,连密营作坊里的那些人都不认识……”

“你确定吗?那就奇怪了,这粘杆处的探子掳走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工匠是要做什么?”丰绅脸上依旧有些狐疑,管事的线索没有解开谜团,反而让这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

管事闻言竟有些激动起来,语气急促道:“少爷您这是信不过我?老汉我来和家已经十几年了,从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主家的事!”

丰绅见这管事竟如此激动,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不甚妥当,遂按下心中的疑惑,安慰道:“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事太过诡异,让人实在摸不透来龙去脉……”

“要是那山子真敢吃里扒外,做出对不起少爷的事来,老汉就亲手把他扔进硫酸桶里!”管事愤愤不平。

丰绅摆了摆手,示意安福将管事送回化工作坊。

看来这事只能等孙六爷回来了,汇集两边的线索对应分析,再从中找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这件事,丰绅告诉安福他一个人在庄子里转转,孙六爷回来第一时间通知他。

说完,他就一人在庄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水泥硬化的路面,路旁整齐的杨柳,二层、三层的砖混小楼,甚至还有专门用来停放马车的停车场,每个车位都贴心的立了棚子,还有一个木槽和栓马桩。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在一点一滴的超越着这个时代,这是他两年来的努力。

只是这些东西虽然美好,却也同样弱小,他每一次的诡计百出,都只是为了能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一点点成果。

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他没有想那么多,走着走着才发现原来这条路竟是千难万难,每走一步都是钢丝上跳舞。

好在,他的身边还围拢了这么多人,为民请命的尹壮图,孤勇忠义的于望甲,手段奇诡的孙六爷,还有大智若愚的张三……

事到了这份上,他早已没有了选择做与不做的资格,只剩下一次次如何做好的殚精竭虑。

沿着水泥路一直向前走,他路过了试验田,这里已是绿油油的一片,比别的田地更绿些。

这样的绿并不是因为施了化肥,毕竟还没到施肥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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