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匠讲了很长时间,娓娓道来有些啰嗦,然而却没有人打断他。

当然追捕那个粘杆处探子的事自然有人已经吩咐下去,倒也不需要丰绅殷德和孙六爷再去操心。

丰绅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庄子,自己倾尽了几乎全部心血打造的一处理想国,竟也有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他不信单靠那几个粘杆处探子就能在和家庄子里把赌场开起来,当庄子里这些人都瞎嘛!

可他今天要不是听这工匠说起,竟然丝毫不知情。

事就怕往深处想,想得深了也就多了很多烦恼。

很明显,这件事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一定有个身在庄子高层的人替他们打掩护,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不对啊,丰绅突然又想到,就算自己忙于朝中那些事,有时顾及不到庄子,他不知道,难道孙六爷也没有耳闻吗?

这孙六爷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丰绅心中有些警惕起来,如果说孙六爷早就知道,那今天这出就是他故意给自己设的这一局,可演这一出戏又是为了什么呢?

丰绅疑惑的眼神看向孙六爷,语气平静:“六爷,他说的这事你之前知道吗?”

孙六爷笑了,从没见他如此笑过,笑的有些癫狂,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笑过了就目光灼灼的盯着丰绅的眼睛,也不言语。

半晌,他才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少爷是聪明人,这么快就想通了这里的蹊跷……”

丰绅脸上却不见丝毫愠色,虽然这事他还不知道孙六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心中坚信孙六爷是不会背叛他的,以孙六爷的手段,要是想对他不利,不必等到今天。

有了这个底气,丰绅就更放下心来,这说明一切并没有那么糟,起码这孙六爷还有闲心和他玩苦肉计。

所以他淡然一笑,说道:“六爷说错了,谁都是聪明人,唯独我不是,聪明人不会放着眼皮子底下的腌臜事存在那么长时间,聪明人也不会被人瞒的像个傻子……

我要是聪明人,又怎么会被六爷的苦肉计差遣过来?”

孙六爷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带着些许愧意,说道:“少爷见谅,老汉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才出此下策。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这种事不是谁想避免就能避免的,这里面不是一人两人,有这事更不是一天两天,不下大决心、没有大手段,恐怕也解决不了根本。

毕竟,自断臂膀这种事,寻常人做不来。

所以老汉也拿不准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才演了这一出苦肉计……”

丰绅咬着后槽牙,恶狠狠说道:“旁的地方我管不着,但谁要是让这些烂事发生在和家庄子里,那就只有不死不休,谁也不行!”

最后四个字,丰绅有意加重了语气,神情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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