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恍然颔首:“我懂了……如此丰饶广袤之陆地,可有强国吗?此去,要不要多带一些兵甲,若遇不讲理的强国,起码多些自保之力!”
他虽年少轻狂,却也是惜命的,乃人之常情。
赵子虎莞尔一笑:“此陆地虽广袤丰饶,却无甚强国,尽皆茹毛饮血之辈,比之咱大秦南方的百越蛮族,也差不多少。”
“甚至,还不如百越蛮族,因为他们不懂铜铁冶炼,也没有运输货物的车辆,马匹更是没有!”
“不过,越是野蛮落后,便越是彪悍不畏死,你最好不要轻视,也最好不惹事端,专心收集菜种粮种,将之带回来,记录下航线,便是天大的功劳。”
“往后,自有大秦子孙,去开拓此丰饶广袤之地!”
李由认真听着,连连点头,最后等赵子虎说完,却是疑惑问道:“公子说的这些,是如何得知?”
他严重怀疑,赵子虎又在胡扯吹大气。
以往胡扯吹大气,他当然不会多问,全当个乐子听,好玩就行。
可如今,他要出海,按照赵子虎的指示出海,若还胡扯吹大气的话,那就是拿他和徐福等人,以及众多随行人员的性命开玩笑了。
“几年前,我有一次偷偷溜出王宫玩耍,本是想去寻你们的,但路上遇见一老者,他向我兜售海外之物,并讲了这些趣闻。”
赵子虎早知他会有此问,瞎话那是张口就来,侃侃而谈道:“我原本也是不信他的,只以为那老者是想诓骗我钱财。”
“但他见我不信,便拿出了一副舆图,跟我讲了这些事情。”
“我当时将信将疑,也是好奇心大起,便暗暗记下那舆图,只说回宫内拿钱,买他兜售之物……”
“而等回到宫内后,我便找了舆图对照,你们猜怎么着?”
李由瞪着眼睛道:“怎么着?”
小貂蝉胡亥几人,也瞪着眼睛竖起耳朵,期待他下文。
赵子虎嘿然道:“准!准确无误!”
“别的地方是否正确暂且不说,至少东海沿岸至箕子朝鲜,是准确无误的,与宫内珍藏的舆图一般无二。”
“甚至,比宫内珍藏的舆图更详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者确实是经常出海之辈,否则断然没有比王宫珍藏更详细的舆图!”
“后来,我拿了金饼出宫,可却寻不见他了,心中甚为遗憾……”
“再后来,我仔细回想他彼时兜售的海外菜种粮种,竟发现真都是大秦没有的,翻遍古籍也找不到类似的,这便由不得我不信他之所言了!”
李由等人齐齐恍然颔首,已是信了大半。
嬴政都能信海外有仙山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他们信赵子虎这逻辑严谨的瞎掰,也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公子既然后来知晓,那些海外菜种粮种是真的,怎么不在咸阳出重金悬赏呢?”
李由发现了华点,便试探追问了一句,道:“那老者纵然卖掉了菜种粮种,也定是卖给居住在咸阳或附近之人,购买者必然要试种,公子只需出重金悬赏,将消息散播出去,自然有购买者献宝!”
赵子虎愣了愣,被问住了,眨巴着丹凤眼,半晌才一拍脑门道:“嘿,伱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由:“……”
李由无语,面皮疯狂抽搐,再次迟疑道:“那……那我还有出海的必要吗?”
赵子虎重重点头:“有!当然有啊!”
“那老者兜售的菜种粮种,本就只有少少一点,更多的则是海外珍宝,购买者或许根本没当回事,只把菜种粮种当做添头,回家便试吃尝鲜了,或者不敢吃,直接喂了牲畜,都说不准。”
“纵然购买者有心留下试种,不解其习性之下,多半也栽种不成功,少少的一点种子,一次试种不成功也就没了,重金悬赏恐也不可得。”
“所以,重担还是在你身上,不能去期盼虚无的希望!”
李由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确实不能把希望放在购买者身上。
而且,那兜售之老者出海,必然没有什么大阵仗,搜集到的菜种粮种,也多半不全乎。
而他率众出海,则可尽量全面的进行搜集!
这海,不论怎么说,都有必要出一趟!
“公子放心,由必不辱使命,满载而归……”
李由正色肃容,揖手向赵子虎一拜,慨然道。
赵子虎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出海远航,没有好船可不行啊。”
“咱大秦现有的水军舰船,实在不适宜远海航行,便是在近海也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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