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瑾平静地看着一脸扭曲的颜文臻,“太子是储君,我为他做事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

颜文臻气急败坏,“你明知道五皇子他……”

老国公脸色不好,“文臻!”

当年嫡女枉顾家族名声做下那等事,若不是先帝念在他忠心耿耿一心为大夏的份上,保全了整个颜氏的脸面,让她进了东宫,给现在的皇上,当时的太子做了侧妃,哪有现在宁国公府的一门荣耀,丢都要丢死个人了。

天知道皇上登基时,他有多担心。

还好皇上仁义,没有事后算帐,还封赏她做了一宫之主,待五皇子也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偏待过,对他们颜氏亦是一如既往。

虽然其中也有他及时卸甲的一部分原由,但总归宁国公府的荣光仍在,他是感念皇恩浩荡的。

不过历时三朝,见过了太多风风雨雨的他,深知每一次皇权更迭,都会伴着怎样的腥风血雨,他当然希望自家是站在高端那个,不要做炮灰。

不管是为了外孙,还是为了家族,他都要拼一拼。

可这个拼,并不是漏洞百出的瞎折腾啊,他只是想帮着五皇子得到君心,和多些保命的筹码而已。

当龙椅上的那位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吗,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那么多小动作,怕不是嫌现在的日子太好过了吧。

老国公又气又怒,他头一次发现长孙愚不可及。

“老三,你们走吧。”

颜老太爷对老国公行了一礼,颜文瑾亦是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响头,礼毕,祖孙两个默然离去。

颜正乾脸色阴沉,“父亲?”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要除掉颜文瑾。

老国公冷笑,“你当他傻?”

若是没有保命的本事,他怎敢走到他面前?

颜文瑾彻底与宗族割裂后,没有急着离开,他还要参加二月里的春闱,当然是要在京城过这个年了。

倒是颜老太爷想着家里的事务,在这里待不住,独自一人回了临邕。

临走时,他对颜文瑾说道,“文瑾,你的婚事祖父不会再插手了。”

颜文瑾点头。

心中又酸又涩。

争扎了两世,他终于自由了。

可宁宁却离开了他。

天南地北的举子为了不耽误考试,大都是提前进京,是以每次春闱前的这个年,都热闹非凡。

方盛宇原本想着秋试过后就要来京的,不过方氏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举子,方老太爷怎么可能不大摆宴席,四处炫耀呢,而他亦要拜谢师长及县尊,学政和知府等地方官员,然后还要与同期的举子交流心得什么的,这一耽误,就是两个金月。

等他起程时,都快冬月了。

路上遭逢大雪,又拖慢了行程,直走了月余才到京城。

吴羲彬早命人每日在城门外等他,终于等到他后,赶忙将他带去了吴羲彬的别院。

这次临邕县赶考的举子,只方盛宇与颜文瑾两人,颜文瑾有自己的地方,不需要他操心,他只要照应好方盛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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