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清然先是一愣，随后嘲笑。
“她敢吗？”
她这个妹妹，唯唯诺诺，除了学习，其余......
哪里拿得出手。
闻笙自然感受到了闻清然的挑衅。
“敢呀。”
闻笙走上小高台，朝着那架钢琴走去。
大大方方落座。
崽，开技能吗？】
我保证，比她强】
闻笙的手轻轻落在琴键上：“不用。”
她不需要。
她五岁学琴，直到现在。
奖杯大大小小拿了不计其数。
没有夸赞，没有祝福，所以她觉得那些荣耀也不值一提。
她不是不会，是家里从来没有人关心她。
音乐从手下倾泻而出，少女似与琴音融为一体，随音乐而动。
明明是同方才一样的曲子，却好像突然被注入了灵魂，有了令人动容的感情。
周坤懒洋洋地凑到了陈盛身边，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搭在陈盛的肩膀上。
“闻笙......”
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念出。
带着惆怅。
“陈哥，我爸很钟意闻家这个二姑娘。”
“啧，自己上学没上好，倒是格外看重学历。”
“妈的，可我不喜欢这一卦的，太乖了。”
周坤简直了，想他万花丛中过，不想找这么一个乖乖女。
陈盛：......
陈盛咳嗽了几声，试图打断周坤的话。
但是周坤毫无知觉。
陈盛只能面色越来越白，偷瞄着去看裴衍的神色。
周坤皱眉：“跟你说话呢，看裴二爷做什么？”
陈盛：“乖..乖点儿好呢，没准二爷喜欢呢？”
周坤简直笑掉大牙。
“笑死了，就闻家这二姑娘，二爷喜欢这一卦的吗？”
陈盛看着裴衍。
这可不好说。
裴衍：......
这陈盛的目光过分直白，就好像打定主意了他真的对今天才见过的闻笙有几分意思。
裴衍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躁意。
“不喜欢。”
恰逢乐曲结束。
整个室内安静地连掉根针都听得到。
周坤的话尚朦朦胧胧，只听了几个字。
裴衍这句不喜欢，确实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闻笙站起身来，朝着裴衍望去。
一下子所有人都又噤了声。
他们看着闻家那位第一次亮相的二小姐步履从容地走向裴衍。
面对着那个背影，笑道。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少女的声音实在清脆，还有些未脱尽的稚嫩。
裴衍不想理会。
但是大脑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他转身看着笑容明媚的少女。
因此，眼底的烦躁更深了几分。
闻笙在等，而面前的人确实很久没有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连一直沉浸在耻辱中的闻清然都发出了一声嗤笑。
更遑论其他人心中对这一幕的的轻视。
裴家在帝都中可谓一家独大。
闻家与之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闻家女这般殷勤讨好......
闻笙忽地轻叹了口气：“你若不愿意...我只好找......”
只好找别人跳了。
闻笙的话没说完，手也没来得及收回。
修长的手指便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好。”
她听到眼前的人这样回答。
单单一个字，却压抑着无数的情绪。
愤怒、妥协、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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