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解探玲珑,青山十里空。

松篁通一径,噤嘇山花冷。

今古几千年,西乡小有天。

赵云率领一队两百骑兵,继续追击,然后狂奔五里,又发现两条岔路,一条遍布甲胄、烂旗、刀剑,一条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吁……”赵云伸手下令停下,默默来到岔路口观察。

“将军,两条路都有大队人马踩踏痕迹,只是左边这条没有弃物,但有遮掩迹象,似乎有人清扫过!”军候查探,问道“将军,是否再分兵?”

“不,若再分兵,中张辽计矣!张辽一路故布疑阵,目的就是要我分兵,然后趁机埋伏罢了!之前已经分出一半,若再分兵,恐怕难以善了!呵呵,不过,这也表明,张辽定在前方不远处!其残兵狂奔三十里,力竭矣!”赵云分析道。

“那,将军,怎么走?”军侯一呆,看着眼前两条道路,疑惑道。

“等!”赵云斩钉截铁道。

“啊,将军,这是为何?”军侯疑惑道。

“军师曾言,凡遇故布疑阵者,其目的无非阻敌或者埋伏,遇此情形,当分析布阵者目的所在,以力破巧即可!万不可随意分兵,否则定被逐个击破!而今张辽只是残兵,又不知追兵多寡,按道理其目的是为阻拦追兵,可是张辽素有谋略勇气,恐怕不会轻易放弃,定会选择一险要之地埋伏于我!”赵云道,“所以,吾要等另一队返回,既然出现岔路疑道,说明之前那路定然为假!”

“将军之意,是等那队回来?”军候问道。

“然也!”赵云回道,“传令,全军警戒!派斥候沿两道打探!张辽就是摆出疑路,又能摆的多远!”

“哈哈!将军,妙!”军候赞叹道,心中佩服不已,将军这是投石问路啊。

果然,约摸两炷香,另一队骑兵追了上来,报告说沿岔道追击十余里,空无一人。再稍许,两小队斥候也返回。

“报,将军!右侧道路前方十里,除开头五里有弃物外,没有丝毫大队人马踪迹!”

“报,将军!左侧道路前方十里,除开头五里有遮掩痕迹外,五里后有大队人马踪迹!沿路发现血迹和马粪,但过一小溪之后,踪迹全无!”

“哈哈!张辽定在左侧道路前五里许!”赵云大喜,推断张辽定然在左侧道路小溪前方埋伏。

“传令!检查战备,慢速行军!随吾去会会张辽!”赵云一步跨上战马,下令道。

“诺!”三百骑兵同声道,惊起一片飞鸟。

同时,去往南乡的左侧道路,张辽临时休息之地。

“二弟,赵云派探子追上来了!我没有动手!”张迅听到马蹄声,连忙跑过来跟张辽道。

“唉……兄长,扶我至马上。通知兄弟们,准备死战吧!”张辽无奈,分兵疑乱之计果然瞒不过赵云。

“啊,二弟,这是为何?”张迅大惊。

“吾没想到赵云如此谨慎,怕是吾之前疑路都白费功夫了!我们若杀斥候,赵云定然知晓吾在此处;若是不杀,赵云斥候既然至前方溪水,定然能发现再无人马踪迹!步卒难以追击,赵云定是数百骑兵,而我们手中只有一百骑,剩余兄弟如何能挡?唯有死战罢了!”

“这!兄长,不致于此!昔日长安之时,吾等与赵云也是有过交情的啊!假若我们求之放过如何?”

“可以一试!不过,准备还是要有!”张辽点头道。然后带着五十亲卫骑兵来到大路中央,安静地等候赵云。张迅则带着一千多人埋伏在道路两边,另外几十人在道路林子旁边故意扬起灰尘。

“轰隆!轰隆!轰隆!”

不出张辽所料,赵云带着数百骑兵而至。

“吁……停!”赵云下令道。

“喷……”数百骑兵肃然而立,胯下战马似乎无事可做,打着鼻响。

“呼……呼……”西风在赵云和张辽短短五十步之间飘扬而过,卷走道旁枯萎茅草。

“子龙,为吾首级而来?可敢来取?”张辽大声道。

“呵呵,文远无恙呼?受军师全力一击,还能战否?”赵云笑问。

“未曾想,太史慈武艺如此了得,若非今日之战,恐怕我等还蒙在鼓里!”张辽叹气道,今日与太史慈一战,真的是宛如面对吕布,只不过太史慈没有吕布那般霸气,若不是太史慈手下留情,自己早已马革裹尸。

“哈哈!军师之强,天下敢敌者只手可数!”赵云大笑,“全力之下,吾都不敢言能赢!”

“这话我信!不过!废话少说!”张辽点头,然后断喝道:“来战!”

“文远,误会!军师有令,吾此番非追击,而为你送药而来!”赵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锦盒,然后下面,将之郑重放在地上,道:“文远,叫文定出来吧!药已至,云自当离去,再会!”

“全军!调转,返程!”赵云转身,骑上照夜玉狮子,毫不犹豫带兵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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