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驭使的青云风暴,瞬间穿透百枯道人驾驭的黑色风暴。
一抹绿意,直入天际。
啪嗒,一人如一坨稀泥似的掉落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风澜周围狂风呼啸,风云激荡,整个人犹如天神降临,落在地上。
“原来,大名鼎鼎的千枯剑,是一种“炼精化气”的灵力木剑。
此木剑之法门,需要天长地久的浩然正气熏养,沦落到你这等卑鄙无耻的污染者手中,白白糟践了。”
风澜鄙视着身形枯槁的老者,漠然道。
“那抹绿意,莫非是传闻中的生命之树?”百枯道人强撑着站起来,“如果是,并非老夫道行不如你,而是天道亡我。”
“天道怎么不落在你身上?”风澜问,心道坏了,又将一件大秘密暴露在众人视线。
“能在刹那之际,领悟“千枯剑”的奥秘。”百枯道人嘿嘿一笑,“你敢杀我吗?”
“纵使你是掌天宗某位祖师爷的后人,如果只知行恶,无半点善举,我一样杀你。”风澜道,“似你这等畜生,还有脸仗着先人祖荫要挟人?”
风澜心中一声长叹,神色不禁一阵黯然。z.br>
千枯剑诀,的确是由掌天廿八式序列中的“千叶”变化而来,原本是威力稍逊一筹的正道道法神通,颇有独到之处。然而,百枯道人所修,完全是走上邪路,用阴灵煞气修炼,成为污染一类的邪术。
如掌天宗这般名门正派,传承的道法神通,历来不可能轻易流入门外江湖。
似千枯剑诀这种,全凭传承者悟性过人,自成一派,却也难以全部诘责追回。
掌天宗,很难完全知晓这样的内外之隐情,自然难以追查与审判。
风澜一时也难以决断,该如何处置。
百枯道人突然跪下,泣声道:“千枯剑诀,历来是正道与正义,却因我一念之恶,误入歧途,难以自拔。我膝下有一子,请风盟主代为照顾,我愿意自裁向列代祖宗谢罪。”
正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与百枯道人形神极其相似。
“哼,老匹夫,尽吹牛,说什么千枯剑诀,天下无敌。竟被人家轻轻松松打败,败如残柳老狗。”少年尖酸刻薄地说道,“喂,风澜,你说我祖上真是掌天宗第七代弟子“白世安”吗?”
风澜一怔,心道,这我如何知道?我知道的不过是在掌天宗传承中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将来或许可以知道更多,但我入门时间太短,师父未安排我阅览宗门典籍,一切自然无从知晓。
“白世安是掌天宗天武峰第七代的一位长老,因犯事,被天武峰第七代首座雄“伟长老废除道行、逐出山门。”归海无敌道,“这件事,应该也是掌天宗的一桩谜案。”
掌天宗,万年传承,历经二十一代传人,每代传人人数甚众,遗落山门外的子嗣后裔,在所多有。
如果一个个都是一桩谜案,历代掌门人的精力岂不都要耗在这上面?
风澜想到此处,开始理解掌天宗传承为什么对历代祖师爷的后裔子嗣冷漠待之,实是力有不殆,而每代人的恩怨又有谁能判得清?
家大有家大的难处,业大有业大的难处,若只系于一人,正是兴衰只在一人。
掌门人,人人向往而角逐之,其所面对的复杂事情,又有谁能明白。
“百岁,听爹爹最后一句劝,跟着风盟主,走上正途,不要令祖宗继续蒙羞。”百枯道人祈求道,老泪纵横。
“风澜走的就是正途吗?依我之见,论杀人不眨眼,你比他差远了。”百枯道人的儿子百岁鼻子中发出重重的不屑声音,“只
不过,风澜杀的人多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强者,且皆是正面决战,杀的堂堂正正。你么,尽用些下三滥,无所不用其极。”
风澜施法,右手摁在百枯道人的天灵上,须臾,掌心间黑雾涌动,又徐徐消散。百余息后,收回右手。
百枯道人的气色大为好转,惊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如果他肯为你养老送终,说明他愿意清净心灵、革新自己、走上正道。
如果他不肯,说明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掉。
我绝不允许白世安祖师的在天之灵,再次蒙受耻辱。
如果要有一个人来做恶人,舍我其谁?”
风澜沉声道。
“这……”
“哼,你掌天宗的正道,便是要以武力胁迫他人,做他人之不所愿,做你们之所愿?”百岁怒问道。
“是。”风澜正色道,“能用道理与道义服者,人也。只是,这世上披着人皮的禽兽太多,不通天理,不通人情,不通道义,只有武力是解决事情的终极手段,是最有效的手段,正所谓“止戈为武”,便是这个道理。”
“那我投靠魔教呢?”百岁看向魔教弟子,“听人说,那边那个美娘子,也是从掌天宗反叛出来的人。”
“是。”风澜道,“现在,你可以自由选择,没人拦着你。”
百岁的嘴使劲一抿,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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