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听到这,没想到徐鹤竟然对自己一个反正投奔之人如此看重,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意。

他不由好奇道:“我与大都督相识最晚,为何大都督对属下如此青眼?”

徐鹤看着河两岸伴行的骑兵笑道:“北伐总有胜利的一天,但北伐之后之前朝廷的问题就没有了吗?”

“叔大之才不在北伐,而在治天下啊!”

张居正笑着摇了摇头道:“大都督天纵之才,又还年轻,一切有你主持,属下唯大都督马首是瞻,到时,大都督吩咐就是!”

徐鹤看了看他,最后摇头道:“不,我说的是你来主持!”

张居正闻言愕然道:“我?”

……

又过七日,船队行至大汶水。

前面不远就是泰安州。

丁泽等人已经带兵在龟山一带跟捻军交上了手。

徐鹤并不担心捻军,捻军捻军,聚捻才能成军。

山东捻军成分构成十分复杂,有之前的官军,有地方上的盗匪、农民,还有部分是从明军中反叛后南下的。

这些人各怀鬼胎,很难合力。

自己只要徐徐压上,不要轻敌,那想要破捻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军登岸之后,毛袆率领船队回返小汶河的新汶县扎营等待后军粮草输运装船。

徐鹤则并没有第一时间大军压境。

而是在徂徕山一带扎营,按兵不动。

一连十几天,大军就是日常操练,丝毫没有出动的预兆,前方只有丁泽带着海防营的部分新军不断跟敌人拉扯。

这种拉扯说是打仗,但更像是练兵,整日间,捻军前来挑衅,丁泽都是轮换着新军上前接战,主打一个锻炼队伍。

这么多天没动静,秦烈着急了,他来到大帐见到徐鹤正在看书,等了一会儿,见徐鹤还是不断翻页,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他打断徐鹤道:“大都督,我军已经停在徂徕山十来日,每天大军空耗钱粮,这么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打进北京啊?金陵那边可都还在看着我们呢!”

徐鹤抬了抬眼,然后继续低下头看书,口中笑道:“怎么?你着急了?”

秦烈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见徐鹤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更是着急:“我急?我一点都不急,我是替大都督着急啊!”

“这次北伐,朝中本来就有很多官员对大都督手握重兵微词颇多,要不是陛下信任,几位阁老压着,大都督这些人早就闹开了。”

“若是大都督停滞不前,这帮人迟早会跳出来说大都督养寇自重、空耗钱粮,哎呀,反正一大堆风言风语等着大都督你呢!”

徐鹤笑了笑:“不急,最多再等几日,咱们就可以不战而胜,既然可以不让士卒枉死,又何必在乎浪费些时间和钱粮呢?”

秦烈愣住了:“大都督,你怎么知道再等几日咱们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徐鹤指了指脑子:“猜的!”

“啊?”秦烈愣住了,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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