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神色不变,“父皇自有决断,儿臣岂敢多言?”

此言足见其城府。

就在此时,殿外有宦官禀报:“陛下,大殿下求见。”

“哦?他的耳目也不慢。”李跃一怔。

两个儿子都不简单,李俭这边刚刚发难,李仪就听到了风声。

这让李跃对两个儿子的实力刮目相看。

说实话,他二人不争不斗,李跃还真看不清这潭水的深浅。

“兄长求见,儿臣先告退。”

“告退作甚?都是一家人,不如当面对峙。”李跃笑道。

“唯。”李俭还是神色不变。

过不多时,李仪快步入殿,一见李俭也在,神色明显一愣,却很快恢复镇定,一拱手,“拜见父皇,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兄长多礼了。”李俭还礼。

见礼之后,殿中忽然陷入沉默,气氛明显有些尴尬和紧促。

李仪咳嗽了几声,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你如此着急赶来,所为何事?”李跃先打破平静。

“儿臣……”李仪眼珠子一转,目光从李跃和李俭脸上划过,“儿臣这是来请罪的。”

李跃一愣,这还真是出其不意,“你请的什么罪?摸了人家寡妇的床,还是抢了别人的粮?”

“哎,儿臣岂会如此不堪?父皇不是让儿臣经营茶陵酒家么,刚一出山,就流年不利,几个门客与长安百姓起了争执,两方大打出手,百姓那边死了两个,儿臣这边也死了四个,伤了十一个。”

“你这边死了四人?”李跃目光转向李俭。

寻常百姓能有这战力?

寻常百姓敢跟李仪的人作对?

他这话实则是暗戳戳的提示,太子在长安势力强大。

李俭随王猛坐镇长安两年,王猛的人,差不多也是太子的人,所以长安基本就是李俭的地盘。

李仪这厮果然有些手段,几句话就将自己摘干净,还把李俭拉下了水。

“长安令的奏表上并未提及此事。”李俭淡定道。

“太子有所不知,这四人送回时伤重而死,儿臣驭下不严,方才生出此事,责无旁贷,还请父皇责罚。”李仪单膝跪地。

殿中又陷入安静。

一个一脸正气,一个两眼咕噜噜的转着。

李跃现在看出来了,此事应该不是李俭弄的,他完全没这个必要,长安事情闹的越大,他就越被动。

反而像是李仪主动挑事。

当然,不排除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交锋,求封吴王时,就能看出李仪的势力不小。

即便李跃不扶持他,夺嫡之争也免不了。

藏在暗处,反而更危险。

李跃没兴趣弄清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如果查下去,肯定会翻出太子更多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将王猛也扯进来。

到时候大家就都被动了。

“眼下北征在即,南方叛乱不断,不宜再生枝节,着刑部找出行凶之人,茶陵酒家暂缓在长安开设。”

李跃扫了李仪一眼,有些低估他了,一出手就冲着李俭的腹心来,这小子还真是内斗的一把好手,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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