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快走吧!”
一间破烂房子内,一名凶汉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手中的酒碗早已经空了,此时的他眼神中没有了一贯的狠厉,却是多了恐惧,配上长相说不出的怪异。
“对对对,快走!细软收拾好,不能再等了!”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可是在场的没人嘲笑,反而高声大赞大当家的英明。
一阵鸡飞狗跳,十几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财物就朝着后山跑去。
“鹿大当家的这是去哪里?”
“张地?竟然是你!”鹿大当家的看清楚拦路之人后双眼赤红,宛如实质。
三年前正是这个自称大侠的张地一人一剑杀了自己的大哥,还有自己的亲弟弟,连带着还有十几个拜把子兄弟,大家伙打家劫舍的,日子说不上多潇洒,但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也是自在,就因为杀了几个肉票就被张屠夫血洗了寨子,这上哪儿说理去,要不是鹿大当家的当时喝多了在茅坑里睡着了说不定也逃不掉毒手,如此血仇简直不共戴天。
“正是本大侠!”张地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心中的畅快。
噗通一声。
鹿大当家的直接跪在地上,还溅起一些尘土,原本恶狠狠的声音立马变成了哭诉:“张大侠,求求你放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最近几年都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小的知道错了,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绕我一条小狗命吧。”
旁边的喽啰都惊呆了,但是动作却一点不慢,铁剑张屠夫,见了别动弹,这可是张地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闯出来的名头。
况且后山这里都被人堵上了还去哪儿跑去,十几个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嘣嘣作响。
“行了,起来吧,知道你们没再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都随我去见晋王殿下。”
晋王?
晋王是谁山贼们自然不知道,合城县里的那位要是敢称王那用不了多少时间南面的楚国就能打过来好好教他做人。
再者说了在梁国就算称王那不应该是梁王么,晋王又是怎么回事。
山贼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张地的押持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前面走去。
留阳山是合都郡内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头,离合城县也不过几十里的路,山上有一寨子名为留阳大寨,名字很俗气,但是名声却是不小。
领头的鹿大当家的那可是附近响当当的好汉。
合都郡毕竟是梁国国都所在,繁华的很,也比较富足,因此不少匪寇在此安家落户,建寨搭墙。
可以说每隔几十里山上必然有寨子,但是这些寨子规模都不大,最多的一支也不过百来人,最多劫持一下过往客商,偶尔绑个肉票什么的,危害不大,官府现在都懒得管,而且十几股山头也根本管不过来,你今天抓了,用不了多久又会有人在那里竖起大旗。
时间久了倒也成了一种病态的默契。
而留阳大寨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他们不抢老百姓,专抢同行。
在这合城郡方圆百里之内留阳大寨在众多好汉心中那可是最恶心的地方。
好汉们不是没想过寻仇,但是那姓鹿的可是在张屠夫手里都活下来的人物,着实有几下子,好汉们计谋也用过,甚至组团攻打过留阳大寨,但是都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折损了不少。
到最后也算了,左右抢的也不多,死拼吃亏的到最后还是自己,合城郡内山头多,那竞争可是激烈的很,你稍微弱一点可能就要着道。
而此时在留阳大寨的聚义厅内,破烂的房屋四面都能洒进月光来,还好今夜没风,没有那种呼啸。
关承坐在唯一的那张虎皮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跪着的一众山匪。
留阳大寨里加上洗衣服做饭的也不过六十多人,被趁夜摸上来的晋军放倒了十几个之后剩下的基本就降了。
众人跪在地上忐忑非常,被官府抓住那是很倒霉的,想痛痛快快的死都很难,在梁国剿匪的功劳那可是不小的。
“殿下,张有司回来了。”
士兵嘴里说的张有司正是张地,关承离开合城县的前一日张地特意早早出城等候。
关承自然大喜,欣然接纳,这一路来已经剿灭了三处山寨,凭借张地的名声已经收服了六十多人,这些人被关承打乱收编,而张地也因攻被提升为里有司,统管了五十余人。
对于张地来说在这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官身,是凭借自己实打实的功劳换来的,因此分外起劲儿。
“传。”
很快张地押着一众山匪头子进来,当下就把屋子挤的满满当当。
“你便是这寨子里的大当家?”
鹿大当家的根本不敢抬头,他的勇气也好手段也罢,在张地面前根本提不起来。
“是是是,小的便是。”
“唤什么名字?”
“回大王小的大名叫鹿牛,小名叫牛牛,道上的朋友们抬举称为鹿牛王。”
“哈哈哈,你倒是实诚。”关承被逗得笑了起来,连带着心中的那点杀气都少了许多。
“张有司想必都跟你们说过了吧。”
鹿牛连忙点头说道:“说过了,说过了,小的鹿牛愿意追随大王,赴汤,额,赴汤……”
“赴汤蹈火!”
“额对,赴汤蹈火一定不辞!”
张地无语了,再次悄声道:“蠢货,是在所不辞。”
“哦,对对对,在所不辞,一定在所不辞。”
“有趣,有趣。”关承拊掌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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