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拿流星弯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
白柯独自大步走在硬化了的田埂上,嘴里哼哼着前世小沈阳的歌曲。
白柯与白蒙五人的池边谈话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村里的清灵米走过灌浆、结实、成熟三个阶段,最近迎来了收割的时候。
白柯手里拿着制式弯曲齿刃镰刀,熟铁锻造的刀身通体漆黑,圆木把手,鲨鱼利齿般的齿刃雪白。
清灵米成熟,水田里不用在蓄水,没了水汽蒸腾发,阵法里那白茫茫的雾水全然散去。
纸月的白光照在阵法上,使得天空泛着一层光膜质感,天上罩着一层琉璃。
远远的望去,五十米高的阵法光膜没了雾水遮挡,低低的,仿佛就在头顶,让人心里有种压抑的感觉。
纵横交错的田埂上人影窜动,上至七十老者,下至六岁孩童,逢此丰收时刻,都是欢声笑语。
“哈哈哈~~”
大人们合力抬着汽车般大的脱谷机,倒梯形结构,敞口在上。
梯形的斜坡下有一块踏板,踏板的两边接着齿轮,内里是一个铁圈圆滚木与齿轮相连,人只需一脚上下踩动踏板,就能带动木车内的铁圈圆滚木转动。
这时,双手握着收割下来的稻禾茎杆,将那头的稻穗放在铁圈圆滚木上。
随着单脚踩动踏板,铁圈圆滚木快速转动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双手翻动稻禾。
稻穗上的谷粒便会随着铁圈圆滚木的滚动而脱落,但是会夹杂着一些稻禾的禾叶,一同装在木车内,最后还需清理。
科莫村一千八百亩水田,全村一心,共同帮忙,由前而后的收割清灵米。
水田前面的一千多亩收割完毕,今天轮到了白柯家这一片的清灵米收割。
作为田产的主人,白柯是必须要在场的。
白柯到了的时候,田边已经围满了过来观望情况的村民。
见着白柯走来,人群中同龄人高声喊道:“白柯来了~”
“白柯来了~”
围观的村民,认识或不认识白柯的,都自主让开了一条道,目视白柯身影走过。
白柯淡然自若的走过,来到田边,五老两官药婆八人都在,一排站着。
他目光一瞄,看到了白蒙左手上拿着的称,还有他脚边上的竹编箩筐。
药婆不客气的训斥道:“你这娃忒懒,总是赖床,让我们这些老人家等你一个娃子。”
“快点,这第一捆稻米得你下田去割来。”
白柯心虚的低下了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咳~
好吧,不上班的他,到了这里确实养成了赖床的习惯。
白柯一点头,大步冲下田埂,黑色的布鞋踩在已经干硬到开裂的田地上,弯下腰,左手反握着一从清灵米的稻杆离地十公分处,右手镰刀在手与地面之间的稻杆中央用力一拉。
噌~
左手上的稻穗一震,几粒清灵米掉在地上,右手的镰刀丝滑的切过,一丛水稻便割好。
田边围观的村民心中暗暗点头,割稻的手法熟练,这些天帮忙收割清灵米看来没有偷懒。
割了四丛,白柯双手握着走上田埂,白蒙当即挥手道:“割嘞!”
说罢,整个人像个土匪一样,举着镰刀兴奋个老脸,第一个冲下田埂,双手配合麻利的收割起来。
整的这田里的稻谷是他家似的。
“哦~”
一声兴奋的叫唤,围观的村民欢快的冲下。
洼洼上百人,四面八方围着割,一人三秒一丛,不一会一亩水稻便被割了干净。
水稻都堆在一起,白柯站着边上,给水稻脱谷有专门的人干。
“咕隆~咕隆~咕隆~”
村里的两个脱谷老手,笑脸容光焕发,站着脱谷机前,挽起裤腿,漏出腿毛的单脚富有节奏的踩着踏板,双手配合铁圈圆滚木的滚动而翻动手上握着的水稻。
哗啦啦~
一粒粒金黄饱满的谷粒夹杂着一些禾叶,掉进机车内。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脱谷车边上站着的都是在田地里耕耘了大半辈子的老农,他们那老辣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了白柯清灵米的端倪。
谷子都堆积在滚筒前,车尾那头很少谷子。
粮官鹰目般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脱谷车,右手食指指着车内的谷子,语气惊颤:
“柯娃他种的谷壳子少啊!”
“你们看,车尾这边都没有轻的谷壳子。”
依据重则沉,轻则飘的原则。
颗粒饱满的谷子较重,一般会落在滚筒下面稍前一点,成山一样的堆积在一起。
空壳子很轻,会被滚筒的力量甩远,撒成薄薄的一层。
“我看看~我看看~”
后面辈分低的年轻村民大叫,伸着脑袋纷纷往前挤,想要一探究竟。
“我闪!”
白柯一个闪身,从谷车边上离开,逃过了被挤压的命运。
“我滴个乖乖,太恐怖了!”
人群乌压压的,跟流民抢食一样,白柯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么多人往一处挤,他担心木制的脱谷车承不承的住,可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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