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和陆涵之对视一眼,程老夫人的一片苦心,只盼着这母女俩能懂。

程老夫人不打算叫叶蕊嫁给钱金宝,哪怕叶蕊跟他已经有夫妻之实,可这样的人,哪怕脱层皮,也得彻底摆脱掉。哪怕有了今日之事,那边虽算得上偏僻,也耐不住有心人从中作梗,这事传开是必然的事。

宁国公府富贵,可正因为富贵,许多事更有所顾忌。就像这钱金宝的事,叶蕊年纪小不懂,程予惠活到这个岁数,真不懂吗?哪怕先前不知钱金宝真实的情况,在程老夫人透过口风的情况下还能不懂?说白了就是想要仗着宁国公府的势,达成她女儿的心愿。

可仗势也得看什么情况。那钱金宝若是主动休妻另娶,程家成全叶蕊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被人说一阵的闲话,可眼下的情况不同,钱金宝已经相当于入赘,住在人家家里,吃用做生意都靠人家,只有人家休了他的,没有他休妻的分。而程家若真做了什么,让人休妻另娶,那程家仗势欺人,逼迫拆散人家夫妻的名声就更难听了,何况现在是人家男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叶蕊哭着闹着要嫁人家,倒贴的样子足够连累程家上下的兄弟姐妹。

“晚了,”程老夫人面色不变,哪怕心中早就决定不会让叶蕊嫁给那钱金宝,面上还得叫叶蕊知道厉害,“你母亲刚才说的什么?你今天去人家宅子怎么闹的?你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除非你肯青灯古佛一辈子。”

叶蕊从小备受宠爱,去庙里上香游玩还好,真要出家为尼,守着清规戒律,小姑娘连连摇头,“不,我不出家,外祖母,你救救我,我不出家,我也不嫁给钱郎……”

“蕊丫头,你就别为难你外祖母了!”郑氏跟着叹息,“先前那李家四姑娘,不是小小年纪就没了?你当她得的什么病?还不是因为上元节上走失了,连找了两日找不到,他家就往外说,孩子得了重病没了。等后头人回来了,当着一家子的面,就撞死在大门前的石狮子上了。”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逼死蕊丫头吗?”程予惠见叶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揽住女儿,对着郑氏怒目而视。

“不是我要逼死蕊丫头,是蕊丫头逼的我!”郑氏猜到了程老夫人的想法,便主动做起了恶人,“萱姐儿过了年该出嫁了,旭哥儿的婚事拖了几年,才定下多久?还有三丫头,亲事还没正式定下来,哪里经得起波折?蕊丫头是我外甥女,他们不是我侄子、侄女、女儿?他们就活该受牵连、被拖累?”

程老夫人疼叶蕊,哪怕当初一来就哭着闹着要程老夫人做主,旁人瞧着就犯嘀咕,可有程老夫人护着,郑氏治家也严格,平常没人敢在程予惠母女面前说什么。但今日叶蕊在外头一闹,哪怕陆涵之及时让人将她带走,她也听了不少闲话,有说她愚蠢无知的,有说她不懂事的,更有人不屑的说她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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