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也是我的学生,叫石广延,我都叫他小石头。”

孙教授引荐,颜辞中规中矩得点头示意,当不认识。

石广延似乎也清楚她不乐意套近乎,便也没有做什么热情的举动。

“这一次外出考察,小石头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去,今后大家打交道的机会有的是,慢慢了解。”

石广延又得体又主动。

“那我去为大家准备一些必需品。”

待他走开,颜辞才向孙教授试探道。

“教授,您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好徒弟嘛。”

孙教授心里的憋屈略吐露一二。

“你应该懂一点,石广延这孩子,家庭条件好,当初到我这专业,也是调剂过来的。”

“你也知道,这行吃苦遭罪还没什么回报,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留下来呢。”

颜辞半开玩笑。

“也就是我,被孙教授逮到了。”

出发那天,年龄最小的石广延懂事得挑起重担,把孙教授的行囊放好,自然而然得接过颜辞的。

“饮用水在这。”

即为同僚,就要放平心态,人家压根没做什么逾矩之事,又何苦自作多情得端着偏见。

颜辞顺手取了两瓶,还随口夸了一句。

“谢谢,考虑得很周到。”

石广延一边将各种精密仪器归纳好,收拾出空位来存放东西,一边和她聊天道。

“你叫我矿哥就行,从小到大,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石广,大版本的矿。

颜辞被逗笑,“我可比你大了好几岁。”

石广延都收拾完毕,双手按下车后备箱门。

“那这么说,确实不能占你便宜。”

颜辞往驾驶侧走去,还没摸着门把手,就被他抢了先。

“我来开,你去坐后排。”

颜辞也不想在这种事客套什么,钻进了宽敞的后座,手一放就碰到了一点毛茸茸的触感。

三床毛毯,叠得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边。

孙教授坐车,第一时间就是感慨。

“小石头的车就是宽敞。”

颜辞一惊,“教授,这车是石同学的?”

“你以为,学校哪来这么好的条件,给我们安排这样的车,你看看这空间,我这腿都能伸直。”

颜辞又特地去看了看毛毯的牌子,算是对孙教授所说的,石广延的家庭条件好有了新的认知。

等他也跳车,趁打火热车,颜辞主动问了他一句。

“石同学,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石广延从后视镜看向颜辞,亲和一笑。

“搞房地产的。”

颜辞眉毛都快抖成波浪,实在是不理解,家里这么有钱,不出国砸个常春藤,或者搞个双一流的热门文凭,为什么要跑这儿来学什么地质勘探。

不仅是她,孙教授也搞不懂,开玩笑得调侃他。

“那你来学这个,是想帮家里省个勘察的人工吗……”

石广延不介意开玩笑。

“教授您忘了,我是调剂过来的,既来之则安之,尽我所能,做好手头的事喽。”

颜辞一路都在摸手机,怕高速公路信号跟不,隔一会儿就刷新一下聊天记录。

因为和沈平萧联系的一条简讯,已经是一天前。

在服务区停车吃饭,颜辞的电话一响,就把手的筷子放下,可当看到是个陌生来电,失望得垂下眼皮。

“喂?”

“女士您好,我这里是城旅社的,之前和您联系过的,关于我们的合作,您考虑得怎么样?”

“抱歉,我最近没时间。”

她挂了电话继续吃饭。

孙教授看出了一点端倪,“等男朋友电话呢?”

石广延就在一旁听着,颜辞大方承认。

“嗯。”

“男朋友哪儿人,怎么从来没在学校见过呢?”

“他工作比较忙。”

孙教授也不好再多管,吃完饭,几人在地图圈圈点点。

“我们这一次,沿着澜沧江最南端北,实地勘察怒山山脉地貌,你看啊,这一路往走,不断的海拔提升,会造就不一样的生态地貌。”

颜辞盯着地图蜿蜒曲折的澜沧江,还有那宛若瓜子仁的勐海,它们是那么近,近得她忍不住手指轻点去。

孙教授不明白她的用意。

“勐海?勐海怎么了?”

颜辞破罐子破摔,“我男朋友在这儿。”

石广延和孙教授相视一笑,一拍即合。

“那不是正好顺路,去看看哪个小伙子有这么好的福气。”

打洛口岸前方两公里,一层一层的卡口封掉了一大半路,持枪武警对过往车辆和人员挨个盘查。

沈平萧站在岗亭下方,用眼睛仔细观察着目之所及,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千哥,你去歇会儿吧,都站了一整天了。”

“人手不够,只能一个人掰成两个用。”

“趁现在车少,我替你半个小时,赶紧去休息休息。”

他刚下岗亭,就看见路的尽头有一辆车停在了转弯角,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举起望远镜眯着眼观察,还是辆外地牌照。

“我去看看那辆车。”

车下来两个男子,一个年纪轻轻似学生,一个中年博学戴着眼镜,先是探着脑袋想看清前方卡口的情况,再交头接耳得互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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