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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徐实翘起了二郎腿,神色坦然:“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必须要我来做,我是肯定不会找上你的,在这之前,我甚至没有见过何党生。”

“哈哈哈!”

李瀚海大笑了起来,用被拷着的手艰难的伸出一个大拇指:“你说的对,这件事的确是必须由你来做,换成谁都不行。”

“我没空听你在这打哑谜。”徐实看着他,面无表情。

“太久没正常说话了,不好意思。”

李瀚海收起了笑容,变得正色起来:“我看你现在好像还不太了解这事情的棘手程度,趁着我心情好,给你解释一下吧。”

“你说。”徐实点头。

“这个案件,重点根本不在我要不要指认、或者是指认谁,而是在我指认了之后,何党生真的能倒台吗?真能为此付出代价吗?”

李瀚海目光炯炯,微微一笑:“我现在之所以在这里僵持着,不是因为我嘴硬,不想说,而是我说了也没用,只会浪费机会。”

徐实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由于苗姐并没有详细的跟徐实解释,所以从始至终,徐实都只认为自己是一把刀子而已。

应该像在怀仁那样,只需要徐实站出来把事情扛下来,剩下的自然就会有人去推动。

但现在李瀚海这么说,好像并不只是这样。

“何党生是兴凤市委政法委书记,手里握着的是兴凤市的政法部门,他还兼任着市里的副书记。”

李瀚海呵呵一笑,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冷意:“这么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不是你跟我随便说说就能够让他倒台的,十几年的深耕,根早就扎根到兴凤了。”

听完了这些话,徐实的心头一跳。

他突然意识到了李瀚海所说的棘手。

市里政法系统的一.把手,关系网是一定遍布兴凤的。

别的不说,单在这看守所里,绝对有何党生的人存在……如果李瀚海真的在没有准备之前就指认何党生,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引出来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已经知道何党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为什么苗姐还要徐实来处理这件事?

几乎是下意识的,徐实得出了答案。

是他背后站着的章文耀。

如果说谁有能够轻松的把这棵大树给连根拔起,那只能是省纪委的一.把手,可问题是,章文耀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走进苗姐的圈套。

而徐实也不可能指使的动章文耀……

“看样子你已经想明白了。”

李瀚海看着正在沉思的徐实,声音低沉:“我随时都可以站出来检举何党生,包括一些重要的证据,可如果你做不到将这些材料带走,一切都只是徒劳。”

徐实默默的听着,没说话。

他确实做不到。

棋子不可能撼动棋盘,影响棋局。

可……

苗姐手里还握着徐实的一些视频证据,倘若徐实不去促成此事,后果不是他能接受的。

假如徐实要是去做,被章文耀猜疑他有其他想法的话,后果同样也不是能够接受的,要知道,章文耀前不久才警告过他。

如此思考着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徐实陷入了茫然。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站在了悬崖峭壁,进退两难。

“何党生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着急。”

李瀚海也看出了徐实的难处,轻声安慰:“我在看守所的日子过的算是不错,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足够你想到应对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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