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看看漕运的陈大人倒是可以,别给兄弟们惹出其他麻烦来了,东厂给了锦衣卫面子,也不能太过分啊。”

辛铁丹哼了一声,没做理睬径直走了进去。

陈青阳被关在大牢最里面的一间,一个看守前面带路,走了好半天才到。

昏暗的灯火下,陈青阳衣不蔽体,甚至冻得有些发抖,看守打开牢门那一刻,陈青阳眼里掠过的是恐慌和绝望。

楚流风心里很是难过,那看守还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后面的辛铁丹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看守接过了银子,就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向各个牢房里面喝骂着。

“陈帮主!楚流风来看望你了。”

陈青阳听到楚流风这样一说,才去仔细打量着来人,过了一会,脸上溢出了一行清泪。

“失了粮草,我罪该万死,皇上没有马上砍了我的脑袋,让我又活了这些时日,陈青阳已是千恩万谢了。”

陈青阳说完,又是甩着头向墙壁撞去。

“你死不足惜,天下苍生却是要为你的失责而流血千里。”

楚流风扶住了陈青阳,不让他再去撞头,隔壁牢房却是传来一个声音说到。

一个人披头散发,坐在干草上,冷冷的看向这边。

“督师大人说的对,可惜我壮志未酬,哪管是死在边关的战场之上,我都死而无怨。”

楚流风心中大惊,对面这人难道是辽东督师熊廷弼?

“流风公子!这是熊督师大人。”

看到楚流风惊奇的样子,陈青阳指着那人说到。

楚流风和辛铁丹急忙跪了下去。

熊廷弼目光还是冷冷的,叹了口气抬头说到:

“如今魏阉歼党把持朝政,忠臣良将不是战死在疆场,就是被害死。

可叹我大明王朝,来日无多了。”

楚流风闻言,汗流浃背,脑海中又是想起了魏忠贤寿诞那天的灰衣人。

一阵风吹了进来,愈发显得大牢内冷的彻骨。

辛铁丹掏出一件棉袍披在了陈青阳身上,又找了一件,塞给了对面的熊廷弼。

“你看了我就行了,在这里停留时间长了,对无水和你都不好。”

楚流风拿出永宁送给他的那个羊脂瓷瓶,倒了一些药粉放到了陈青阳手上。

“这是最好的金疮药,你把这些分次服下去,先让内伤好了再说,我再和大师兄想办法救你出去。”

楚流风用传音入密说完,陈青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脑袋。

二人又待了一会,陈青阳就催着楚流风走。

楚流风和辛铁丹只好向外面走去,一间牢房忽然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还有人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楚流风有些诧异,向那牢房看去,只见一个高大威武的汉子气宇轩昂,目光凛然,说不出来的豪迈气概。

“你再唱,老子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看守走过来向那汉子骂到。

汉子轻蔑的转过身,又是吟唱道:

“凉州七里十万家,琵琶一曲肠堪断。故人别来三五春,一生大笑能几回!”

汉子声音慷慨激昂,楚流风心道这是何人,不禁回头问向身后的看守。

“这厮就是那贩马的驼队首领,叫高什么?记不住了,大人别去理会他,牢房里面关押的人,时间一长,精神都错乱了。”

楚流风苦笑了一下,和辛铁丹出了东厂大牢。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夜色中几丈远就看不到人了。

楚流风上了马向前行着,忽然碰到了怀里的羊脂玉瓷瓶,永宁在哪里呢?

京师之大,又能去哪里才能找得到她!

“这阳西真和那小完颜是真的走了,难道去了关外。”

辛铁丹追了上来,漫无边际的说着。

“她的马送给了柳星月,人又和完颜公子走了,她实在是个有趣的人。”

“堂堂神衣门大小姐,要是和金清帮主的公子混在一起,天下人会怎么看?”

“真真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她,再说完颜公子也不能认为他是金人,我们就否认他。

好了,辛大哥!不说这些了,到前面我们把马拴好,今晚我们再探魏忠贤府,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灰衣人。”

楚流风说完,辛铁丹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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