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在公司置了一肚子的气,正巧关淑羽组织宿舍聚餐,余初二话没说爽快答应。看着桌子上滴答滴答的钟表摇到正六点,刷的起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关淑羽把地点,定在了市中心的一个酒吧,说什么今晚不醉不归。

余初在马路对面,远远就看见了“1001夜”,这几个大字,在灰蒙蒙的夜,显得特别醒目。刚刚入夜,路上行人还不算多,三三两两,店铺门前只有一个招待在迎客。余初走进酒吧,很快在右侧方的卡桌上看见了他们仨。

关淑羽隔着老远向她挥手示意。明明才几个月不见,重新见到这样一副熟悉的场景,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余初放下包包,神经都松懈了下来,被掏空的心灵,又重新拾满了一般,余初觉得这才是对的。

“怎么才到,就等你了。”关淑羽抱怨,手上却不忘了给余初倒水。

余初接过水,抿了一口 :“下班高峰期,堵车啊,我还想说呢,你们怎么这么快。”

“你不会提前半个小时出门吗?”关淑羽抱怨

余初泄了口气道:“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啊,本来处境就如履薄冰了,还不知收敛,不想混了吗我。”

梁笙剥了一只虾,放到余初的盘子里道:“这么惨的吗?”

“不过也是,平台好,竞争大,无可厚非,像你们这样的大公司,别人挤破头都想进去,压根就不缺人,进去了又得千方百计的留下来,所以说各怀鬼胎,职场如战场就是这样。”

余初笑笑:“你倒是挺通透的,当初怎么不拦着我些。”

“这不也是日积月累的教训得出的感悟吗?没出来工作前,我也不知道这些,边边角角的事啊。”

余初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原来你这是被社会毒打之后的自我反省和总结,看来你公司也不咋样。”

“我还好吧,幸好一开始就决定做一条不翻身的咸鱼,选了一处,平静的湖面。”赵晨微兀自的回答,显得格格不入。

余初刚要接话,桌面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屏幕上显示沈舟鹤的问候:“下班了吗?”

余初瞥了一眼,没有理会,接着刚才的话道:“算了,算了,出来消遣的,就不提工作上的烦心事了。”

“来来,先敬一杯。”

沈舟鹤得不到回信又发来一条信息过来道:“说好的晚上一起吃饭,我过去找你。”

这时余初才想起来今早沈舟鹤好像是说了过来找她一起吃饭来着,结果一天的糟心事涌到一起,她给忘了。正好舍友约她,就不管不顾的出来了,就想着发泄一通。

余初拿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还是说现在回去,左右纠结。

关淑羽坐在她旁边,再之她眼力劲本来就极好,沈舟鹤发的信息她全都看到了。随口问道:“你约了沈舟鹤。”

余初愣愣的回了句:“嗯。”

梁笙问:“你要回去吗?”

关淑羽不依不饶道:“不行啊,才刚坐下,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余初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还是想在这痛快一番。工作的不顺心,公司里又被排挤,是一个不被人喜欢的存在,这些他都没有跟沈舟鹤说过,或许她骨子里还是把沈舟鹤定义成小朋友,觉得这么跟他说了也没有什么用,且会让他觉得自己矫情。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的想要维持最好的状态,一点负面的情绪都不愿意展现,有时候也觉得特别累。

还是说她骨子里就是自卑的,怕别人发现她的一丁点的不完美,从而被抛弃,所以她往往率先抛弃别人,从而减轻自己受伤的程度,但是她始终无法看清自己这项弱点。

她想了想,在键盘上敲出:“今晚公司加班,可能要道很晚,你不要过来找我了,记得自己吃饭。”然后坦然的放下手机,才接刚才关淑羽的话道:“没有,我叫他不要过来了。”

“我们继续吧。”

本来余初也没想喝太多,只是想小酌两口,发泄发泄,但是这里气氛灼灼,一个没控制好,越喝越嗨,其他人拦都拦不住。

最后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却在自己的床上,余初不假思索,自动的把这件事归咎于是关淑羽她们送她回来的。余初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有些不知所措,敲了敲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撑着摇晃的身体爬了起来。

走到客厅,愣住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沈舟鹤。”余初脱口而出,脑子有些空白。

沈舟鹤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余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没有课吗?”

沈舟鹤依然没有回答,余初不以为然,沈舟鹤向来如此高冷,也不觉得奇怪了。余初走近浴室,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才容光焕发,重焕新生一般走出浴室。

然后堂而皇之的走到沈舟鹤身边问:“你在做什么。”

沈舟鹤依然没有看她,他说:“煮了点粥,喝酒伤胃,这个养胃。”

余初被噎了一下,努力的回忆昨晚的事情,昨晚的局他应该不在啊!怎么知道自己喝酒了,余初下意识的嗅了嗅自己的肩膀,确定了自己身上没有了酒味。她有点不确定,又有点心虚,试探性的问:“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沈舟鹤终于看向了她,回了了一个:“嗯。”眼眸清澈见底,磊落光明,这就更显得余初的不实。余初有些忐忑,自我猜疑:那么沈舟鹤会不会就知道我昨天骗他说加班的事了。”

余初想自圆其说,努力的编制着天衣无缝的话语: “昨天加完班,她们约我,就出去喝了两杯。”声音难得的细软和举棋不定,她想着关淑羽她们肯定不可能跟他说什么,就撞着胆子,须有若无的试探。

沈舟鹤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余初长虚了口气,心里兜了底,他不知道自己骗他,刚刚唯唯诺诺的样子消失殆尽道:“太晚了,就没说。”

余初像是讨好似的,又道:“幸好你来了。”

沈舟鹤忽视她一贯的逢迎讨好,看着她郑重其事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喝酒了,也不要去那些地方了,不安全。”

余初不以为意:“怎么会,这次是意外,我有分寸…。”

话语都没有说完,被沈舟鹤打断道:“余初。”像是请求,又委屈,又生气。他道:“这次是意外,上次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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