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兵将许俞一众送出许远,这才没入海中。
有这位海中妖物送上一程,许俞没花多久,就回到了出发时的断崖。
回去时,夏堰一众阴差毫不掩藏一身气息,趾高气扬。
有龟护城的阴差押送鬼物时被惊动,远远地看着,却没有多少动作。
许俞轻抬下巴,示意远处定定看着众人的阴差,道:
“不怕他回去叫鬼?”
夏堰冷笑:“叫鬼试试,这等官司,打到阴司里,我等屁事没有,他们剥了这身皮都是轻的。”
“阴司中向来禁止内部倾轧。”
鬼护城的阴差给夏堰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夏堰说完,便带着一众阴差遁入了阴间。
许俞独自一人赶路,因为不急的缘故,用了三天,才回归永宁地界。
日月壶中所得,还要分上一半给夏堰,于是许俞当先便是去往玄监司。
多日不见,永宁城中萧瑟了许多。
门口的八个守卫手持长矛,披甲,脸色阴沉,逐一检查着进城的百姓。
便是修行人,也得被守卫上下仔细打量一番,仿佛要将他死死记住。
许俞也自城门老老实实进的城,这一看就是特殊时期,按照规矩来没错。
轮到许俞时,为首的守卫只看了两眼,便脸色一变。
“原来是许镇守!放行!”
后边的话是对同伴说的,他们皆是玄监司的甲士。
许俞颔首进城。
看来玄监司已经接管了永宁城。
瞧这态势,似乎闹出了不少的乱子。
城中也没有平时的热闹景象,商铺正常营业,但已经没有以往人声鼎沸的模样了。
百姓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喝茶,偶尔低声议论两句近来的大事。
许俞听见了许多消息,也大概猜出如今的局势。
前往玄监司的途中,竟还有商铺被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
玄监司中的甲士进进出出,有认出他这位镇守的,还会点头示意,而后匆匆而去。
许俞见到刘文成时,刘文成正在班房之中,脸上满是大事已成的开慰,以及一丝丝的焦灼。
一见许俞,刘文成便惊喜地将许俞迎入坐下,问道:
“道长这些天去了何处?”
他不是没有遣人寻过许俞,但皆没有消息。
许俞道:“去了趟东海。”
刘文成愣了一下,才道:
“郡守走了。”
许俞点头,来时许俞便听说了,永宁城郡守调任,四天前已经调走。
据说走时无人相送,只有十余个辞去职务的心腹跟在身旁。
“此事并不出贫道所料,贫道此行得知,郡守手下竟有半人可以调动,这般能耐岂是常人所能有?必定安然离去也。”
“半人?”刘文成眼睛眯起。
身为玄监司中人,听到半人时他便已联想到许多。
“听闻郡守是因没有出手帮助赵王的缘故,引起他人攻讦,这才不得已调走。”
“他背后之人可以培育半人,竟也退让,这水深得很啊。”
这般说着,刘文成也放弃了痛打落水狗的想法,只扶额对许俞道:
“道长啊,郡守的那派系人马,已经被他放弃了,因着作恶多端,已经被玄监司所通缉。”
玄监司此前的突袭并没有用,许多人在得知被郡守放弃之后,便遁入深山老林之中,落草为寇。
甚至有的一把火烧了府邸,安排了几具焦尸,真人则是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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