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来,死死盯着屏幕上几个数字,又搜索了20x9年。

四年前的一桩游乐场新闻十分有名,仅是向下滑动浏览数下,很快跳转了出来。

“设施离奇崩坏,高考状元空中丧命”的头条浮跃了出来。

颤着手点进去,里头的人形被打了码,依稀可瞧出已经没了声息,惨不忍睹。

“据悉高考状元苏和暖是华章中学非常有名的学霸,领取了朝大录取通知书后,与同学来到了乐趣游乐场,不幸发生意外……”

上头附上苏和暖生前照片。

苏和暖瞧着从前自己的模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么说,这里是个平行世界。

四年前,她也曾经活在州新市。

又急忙浏览了关于她其它的一些报道,多是与学习、救养院相关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苏和暖输入“晏楚越”。

不知是否是他为人低调的缘故,关于晏楚越的消息只有一两条,上头百科写着:晏氏集团总裁。

另有一些他曾经留学的信息。

照片倒是没有公布一张。

苏和暖深呼吸几口气,原来是这样。

她只是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的四年后。

那她回去的几率应该是渺茫了,毕竟新闻上真实的她已经离开,她现如今的身份是同名同姓的苏和暖。

巧的是,她丧生在游乐场内,原身丧生在去游乐场的路上。

这个游乐场真有毒,看来以后要离它远点。

心情不太美妙,苏和暖干脆不睡了。

窝在凉爽的屋子里,拿出这世要学的初中书籍复习起来。

原身的学习水平委实不算好,更应该趁着暑假这段时间恶补。

接下来这段日子,直至开学前两周,姜奶奶都给孙女做各种补脑补身体的吃食。

周六,晏楚越结束了踩点及散心活动。

连顺立即吩咐下去,准备收拾东西回市中心。

员工们在这玩了半个月,身心真是滋润了不少。

连顺拉上车门,总裁豪车率先一步离开,后头跟着长长的领导车,还有装载普通职员的大巴车。

连顺乐呵凑近晏楚越:“晏总,您觉着这地儿怎么样?要买吗?”

晏楚越似笑非笑睨他一眼:“不就是一块地,买了便是。”

连顺冲他家总裁竖起大拇指:“大气!”

一行人刚到市中心,一则通知便如滚雷落石般砸向融门小镇居民。

“什么?”

文圆奶奶一张圆脸皱成鞋拔子:“拆迁?”

“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生活,凭什么他们一句改造我们就得搬走?”

“就是,凭什么?”

镇上跳广场舞的空地上,闹意见的人越来越多,一圈圈人往前挤去。

苏和暖焦心,垫脚去看,又担心照顾不到奶奶,会被人挤着,微拱着手背护住奶奶的后腰。

姜奶奶捂着心口,同样踮脚张望着,那头负责解说通知的镇上干部继续语出惊人:“各位先稍安勿躁,听我念完通知再一个一个说问题——”

“自前街一号起,至后街一百零五号,全部按照规划搬迁改造,各家赔付款项都已经罗列出来,分批次发放,请各位于25号之前到镇公办签字画押领取。”

人群愤怒声愈来愈大,工作人员不得不再次强调纪律,清清嗓子:

“关于后山祖坟迁移规定——”

此次集体大会,在一片骂声中草草结束。

姜奶奶挎着孙女的胳膊,到了家,二人是一致的沉默。

苏和暖心中清楚,前世那些办拆迁的,效率极低,不少死赖着不肯搬的,很容易成了硬钉子。

可看今日这通知下发的,这效率这速度,连各家分多少钱都已经明确了款项。

很显然,让居民们搬家是势在必然了。

费解的是,这融门小镇好歹算个旅游镇,拆了又建,能划算吗?

苏和暖的心意飘得有点远,姜奶奶的心事则比较落实落地:“暖暖啊。”

苏和暖回过神:“昂,奶奶?”

“你爸爸还在罐子里,没落土为安,你爷爷又要被刨坟了。”她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苏和暖:……

之前定的风水日子在下个月,没想到这般快,计划就泡汤,还得另选位置替爷爷相看。

祖孙俩皆惆怅迷惘,正愣神着,文圆风风火火进来了:“诶呀,外头都乱了套了,那胡家的大当家的死守着不卖,二屋的哭喊着凭什么好处都给他们,正闹得急赤白脸的,我听了一嘴,想着他们也有今天,从前不是那么和气一同对付我老头子嘛?原来也不过如此。”

姜奶奶瞅着心大的老闺蜜叹气:“你和胡家的恩怨也就这样了。这都是老邻居,现在明摆着就要再也不见,你也放下那些事吧。”

文奶奶“切”了一声,叉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嘚瑟的样子。我儿子当兵一年到头不回来,我开首饰店上哪都能开,就是今天给我拆了我都无所谓,有钱拿就行。”

话音一转,她扬眉吐气的神情跟着一瘪:“我是担心你和暖暖啊,这才特地来看看,你带着她,什么打算啊?”

说着瞥一眼苏和暖。

苏和暖抿唇,自觉回了房间。

外头隐隐传来姜奶奶的叹息声:“能怎么办,只能随着大流走了。”

文奶奶爽朗笑开:“我都行,你去哪我就去哪!”

姜奶奶有被安慰道:“那行,到时候咱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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