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工作的同时，能感受到从观众席传来的一个又一个目光。
“这个问题，其实我真的回答了很多遍了。”
‘果然，这些观众不对劲。’
“我觉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唐国会出现一群不愿跟人接触的社恐患者。”
“我会让你低调处理黄探员和电话，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记住第一诫，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确实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特别是这冬季的天气……
“怎么了怎么了，不会是反响不好吧？”
“这只是电影的剧情而已，它是假的。”
真正的能让人静下心来，把片子看进去，沉浸到剧情里。
“六，卢导一下车，整个视频的音频都没了，是不是后期处理过了？”
……
“啪。”
整个影厅的氛围，让这小姑娘想到了什么，浑身一僵，逃也似的从过道出了影厅。
多个视角的视频都有，而下方的评论，一个个都在讨论着，‘卢正义凶得能把人吓失声’这个话题。
紧接着，还没等卢正义再一次开口，观众席上，一条有一条的手臂高高举起。
至于怕的……
“不过提问之前，我能不能先请张老师戴个面具什么的，老实说，刚看完片子，再看着这张脸，我真的有点怕。”
“就他们那细胳膊细腿的，卢导不是一手撕一个？”
各种各样的问题，五花八门。
很少有路人会真的参与到这种吵架之中，就算是网络也一样。
“稍微关注一下就行了，你们别真把他们当我们的对家了。”
张宇明拿起话筒，回道：
“没有，只是这一次关于我们电影的好评居然远远多于差评，让我有些意外。”卢正义看着手机屏幕，笑着摇摇头，“虽然还是在骂，但却给了好评。”
他一边扶着镜框，一边站起身，“您到底有没有在借着电影的剧情，在影射一些什么，比如说，真相之类的。”
杂念很多。
“我的提问是对张宇明，张老师的。”
但有时候这种锻炼，反而会成为弱点。
“常老师，我想问一下，黄探员最后死了，也变成鬼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跟陈福来对抗了？”
可惜，他们并不是观众，而是来工作的。
很多人还在回味着，这部片子的结尾。
只是他们需要通过面无表情，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罢了。
他们的心理素质，是得到过锻炼的。
“麻烦工作人员负责递一下麦克风。”
因为互动环节，他们不负责提问，只负责鼓捣着机器，把现场记录下来，所以一个个都在极力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嘶——”
他们的目光中，都透着这么一个意味。
“啪啪啪。”
“卢导，你们这一次片子的特效效果，好像跟之前几部片子有点不一样，好像……更真实了，方便透露一下，你们是找的哪家的特效公司吗？”
不管是情侣，还是朋友。
这提问的观众很疑惑。
但让卢正义比较失望的是，网络上热议的话题暂时不是关于第一诫这部戏本身，而是他们下车进场的那一段。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好在，第三位观众并没有自己的问题，而是按照第二个观众的询问，又问了一次。
“跟之前的路演一样，按照顺序。”
但同时，这种质感也带来了真实。
可实际上，这种结果并没有影响到多少路人的评价。
同时，还伴着许许多多对于某家粉丝团体的嘲笑。
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一面倒是必然的。
不管是拍摄画面、场景、道具……各种各样都给人一种像是在看纪录片一样的质感。
“关于后边的互动环节，我们这边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布置一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卢正义这边还是没有人去组织什么言语反击，去跟他们吵，可一个讨论的热点话题却有了。
“李警官。”
他们把脸藏在镜头后边，无声的交谈着。
而后，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拿着话筒的张宇明也常正伟也自我介绍起来。
“而关于您除了电影之外的一些传闻，也了解了非常非常多，所以我有了这个问题，而且我也相信在场有很多观众，抱着跟我一样的问题。”
似乎有不少人听说，关于第一诫和夜里惊魂两部片子在较量的事情。
“看起来，大家对于这部片子还是挺满意的嘛。”
但还没等他做出门口，办公桌后头的长官又喊了一句。
当然了，这是在对于作品质量有着信心的前提下。
这些放映后才进入到影厅内，进行布置的媒体记者、影院工作人员刚一走进，立刻就察觉到，影厅内氛围的不对劲。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没什么比生活的压力更加让人恐惧的事情。
愿意花上时间，抢到首映路演场次的观众，对于卢正义的片子、风格，毫无疑问是有一定了解的。
从卢正义下车，再到吵杂的人流分开一条路，直至他们平静越过了挡在入口处的某家粉丝团体，上了电梯。
当代一些打工人的精神状态，比一些恐怖片里的情节都要疯癫。
“不愧是拍恐怖片的，就是凶，不凶镇不住鬼。”
“是片子不好吗？”
这一刷，立马就乐了。
“而且如果是真的话，当初大家看完咒，现在岂不是已经被诅咒了？哈哈哈，不应该的。”
当那一个个影厅的工作人员把舞台、花篮什么都布置好后，脚步几乎是没有停顿的意思，很直接就朝着门口走。
“……什么意思？什么叫有鬼的角度去考虑。”
“不过整件事情要保密。”
即使是真的有人想要帮卢正义他们说一句话，也立马会有粉丝团体加水军覆盖压评。
而且‘真实与虚假’这个词汇，也伴随着每一部片子的上映，在现实世界中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怪事。
而带着这些认知，他来看第一诫这部电影的时候，感触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想跑、想逃，想离开这个让人觉得不适、压抑的影厅。
“咱们卢导就喜欢这种有很多条线的剧本。”
在影院放映结束后的半个小时里，这个影厅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这些目光……有些森然。
“有，有点渗人啊。”
跟往常一样，评论区一堆被吓到的观众评论着。
这眼镜男人还打算问什么，不过刚开口，在看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后，也遗憾的把话筒递给下一个座位的人。
一个、两个还好，这一整个影厅，几十来个人就那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上次看双瞳，我还觉得挺好看的，有一点点惊悚，但没有特别恐怖，剧情也很棒。”
“好压抑啊，这部片子。”
他摇着头，把酒瓶重新盖上，“行了，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都没有怎么睡过觉。”
卢正义有些无奈，“没有，我没有隐射任何事情的意思。”
啊？
我家哥哥不是有很多的粉丝吗，前段时间不是还直接全网追杀他们剧组吗？
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这么多‘水军。’
是因为他们叫不出来了。
张宇明笑着回道，“这部片子，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在电影下映后多了解了解，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看片子，比如说，顺应片子里的第一诫，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角度去看。”
他们没有办法像小时候那样，看着银幕上的恐怖片，肆意、自在的惊声尖叫。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但就这么被盯着，受到气氛的影响，有一种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在他的手机里，显示着全国各地的影院的观众在离开影院后，留下的评论。
“那个，卢导他们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他同样在翻动手机，想要看看观众的反馈。
在影厅的门从外边被打开后，一股冷风涌进影厅内。
他们觉得在场的人都不正常，这些观众很不正常！
但没有办法，工作就是工作。
像这种水平的网络骂战，对他来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算是您的老粉丝了，从第一部片子就一直有在追你的电影。”
不过多数人，还是抱着有鬼在看这部片子。
很多人在休闲的时候，其实都做不到真正的放松，像是看电影、玩游戏、逛街的时候，心中不免还是会想到工作、房租、车贷、房贷……之类的事情。
影片放映结束后，前排和楼梯处的楼梯已经打开，但白色的光源却没有让现场的人有一丝丝温暖，反而，白光照在他们脸上，一个个脸色僵硬、惨白得像是失血过多的病人。
“啊，没人理我吗？”
常正伟翻动着手机。
卢正义这边刚一打开购票平台的软件，点开自己的电影，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但很遗憾，在场没有一个人回应她的话语。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黄探员的遗物中拿起对方的酒瓶，打开来在水杯里倒了一杯。
之后是真仙观的挖掘。
张宇明也拿出手机，开始刷动态。
“我现在就站在红灯路口，有一种李国强站在学校楼梯间的门，看着一大群不知道有没有被附身的人跑过来的既视感，救命！”
“代入感能不能别这么强，这只是一部电影而已，我超，我被碰到了！”
“本来看完片子，身体还有点发冷，有点走不出片子。还好上网翻了一下评论，身体一下子暖起来了，谢谢各位友友们，带我回到现实。”</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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