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王德举着盾牌,带着50名甲兵靠近城墙底下:“别拽!抬上来!”

“王德...”李自强奄奄一息,满脸是血。

“别说话!带他回去!”甲兵们很快分出15人,将李自强送到了滩头搭起的简易工事。

木板淋上湿泥,一头插在地上,一头用三个大木桩子撑着。形成一个7米宽的护盾,约10名弓箭手挤在这里。

周围全都是这种小小的工事,再往后的水中,有一些搁浅的船。

君士坦丁堡的海墙基本上外围只有1米到2米宽,根本不可能站人,也不可能从这里攻进来。

但金角湾这一侧,也就是城池的北部,并非所有海墙都是这样无法立足。

在最北端和往东一截,海墙距离海面有一段距离,这里就是他们进攻的场所。

一千甲士全部投在了第一波的冲锋之中,与之配套的是1000名普通步兵。

这么做,是尽可能地发挥出1000甲士的威力,让未着甲的目标用盾牌吸引一些火力。

李自强出乎意料的攻上城墙原因有四个。

1、对方从未想到竟然有部队可以硬顶着这么大的杀伤仍然维持队形登城。

2、金角湾海域有加拉塔和主城的跨海铁链封锁,怎么可能会有大部队杀到这里来?

3、环城布置的防御从狄奥多西城墙,各海防、塔楼、突堞均需要士兵驻守,兵力分摊。

4、因军情传递不及时,友军人力支援、箭矢、希腊火支援没有到位。

这也就是为什么米海尔七世会因为加拉塔的犹太人叛变,而大发雷霆,他将君士坦丁堡北部的脆弱海防部分放给了敌人。

海防城墙和狄奥多西城墙不一样,狄奥多西城墙面对西方的陆上进攻,有20米宽的护城河。第一道城墙后20米有更高的2段城墙,城墙下有出口可以发动突袭。

如果是冲击正面的狄奥多西城墙,左千山完全不够格。

但若仅仅是一个8米高,单层,仅能3人并排的海防城墙,还是有可能攻破的。

李自强的先登,明显牵制了城墙的守军。对方对突破口的重视,显然比这些仍在突破之中的地方要更加上心,其余地区兵力有所减弱。

“进攻!维持战果!”王德带人再次冲了上去,城墙下留了500具尸体,多个城垛口被赛里斯战团登上。

“杀!”王德带着20名战士再次冲上了城墙!

轰,当他双脚踩到城墙上时,一种安心感传来,王德提起盾牌往左顶住,给自己的部队争取时间:“快!!!”

“来人!”一名伍长爬了上来,和什长一同顶在王德的左边。

“敌军攻上来了,快来支援!!”守军大声呼喊,士兵们蜂拥而至,几乎是在一瞬间,双方击在了一起,各自拿起长枪、刀剑对着天上,砸对方的头。

“艹!”王德丢到长刀,腰后抽出匕首,手臂抡不起大圆,只能从铠甲和盾牌的缝隙中将自己的匕首送出去!

噗嗤!

“呃啊!”那名正顶着王德的战士,左腰铠甲的缝隙被王德捅穿:“别推了!啊——!我中刀了!我中刀了!啊!”

绝望的叫声被战友们的战吼掩盖,王德提着盾牌低着头,一连三刀,那战士被推搡着维持着站姿,满嘴鲜血而死。

就如同早高峰的地铁,明明睡着了,却被挤着站着过了20站。

最北侧的这段20米的城墙被突破!

200名战士涌了上来,开始往南北扩展。而北方狄奥多西城墙的守军在见状之后,也派出支援部队赶来。

“好机会!”斯巴莱鲁斯兴奋不已,他看着城墙的高效进展,立刻看向尼基弗鲁斯三世:“巴塞琉斯!眼下正是扩展战果的好时候,一旦此处突破,我军将不必再强攻城墙!”

一旁的突厥佣兵,其他雇佣兵和大小贵族皆是怀着期盼的眼神看过来:如果被赛里斯战团一人夺得战功,那么势必会分润他们的赏赐,不如呈现在赛里斯战团打头阵,他们也上去混功劳,摘果子!

“......”尼基弗鲁斯三世沉默不语,未发军令:“不,再看看,此处一定被打回来,前头部队十不存一!”

“这...”斯巴莱鲁斯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好在这时尼基弗鲁斯下令:“大船靠近,等待时机!”

闻言,斯巴莱鲁斯大喜过望:“是!”

士兵再度调动起来,靠近海防城墙。

左千山此时在大船上,身旁是自己的亲卫,以及骑兵队哨官埃比斯托洛菲。他看着城墙下的死伤,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察觉到下属的胆怯,左千山偏过头看着他:“这就是你所求的,功名利禄马上取,你和你的人准备好了吗?”

“我...”埃比斯托洛菲回头看着自己后来又招募增员过的50人骑兵队,似乎是下定了主意:“我们准备好了!”

“hmmmmm...很好...”左千山看到身后友军开始行动,下意识以为尼基弗鲁斯三世准备进攻了,于是将头盔带上:“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跟我上!”

“杀!!”

老宋带领弓手还击南侧的敌方骚扰,给左千山所率领的无甲轻步兵,开辟了短暂的窗口期。

亲卫和左千山率先登城。

“军使!!”王德此时头盔被打凹下去三块,浓稠的鲜血压到头发,然后顺着额头、眉毛,流到脸上。

“撑住,我来了!”左千山三层重甲,双手剑左劈右砍:“带王军侯后退!生力军和我的亲卫上!马队往北侧支援!”

“是!”“是!”

就在此时,远处惊起一阵惨叫:“希腊火!!!”

“什么?!”左千山剑尖点在一个敌人的面门,随即收剑下劈砍伤一人的肩膀,清空面前的一小部分,再抡起双手剑砍在左侧敌人的手腕上,伴随着敌人的一声惨叫。双手刀借力转向、格开右侧敌人的刀,再收刀直刺,捅穿敌人的肚子。

“跟随军使!!”亲卫们一拥而上,将敌人打退到塔楼之内,随即塔楼内的混战开始。

左千山没有进去,在城垛上,他看到了老宋的弓兵防御工事被希腊火燃烧着。

远处几名弓手浑身火焰,发出惨叫,往回倒下。

“老宋!!!”左千山立刻拿出腰间的号角:呜、呜、呜——!

“撤退的号令!”老宋回头看到了城墙上的左千山,受制于希腊火的强大威力,他的战线不断地往后退。

此时,由于城墙已经登上,原本的工事失去了作用。

老宋带领的300人和敌人远处的远程支援相互对峙,他本人命人指挥留在城下的800轻步兵,将那些简易的工事搬到南面弓手营所在。

希腊火不断摧毁着一个又一个防御工事,好在新搬来的防御道具弥补了逐渐失去的防御工事。

老宋本人也撤退到了城墙下,靠近左千山:“千山!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对方的火太猛,城下迟早要丢!!”

“我知道!”左千山马上回头抓住守在身边的赵有生:“去,带人速速清空这座塔楼,给我把敌人堵在这座塔楼之后!清空之后城下就有生存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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