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的皇极殿前,随着兵部尚书的一番发言,百官尽皆沉默,皇帝亦为之沉思。

他所言之事乃是简述,实际发生之事,百官都略有耳闻。

且说袁崇焕自上任以后,就在着手处理军务。

他所紧盯的第一件大事,那就是要求大权独揽。

而他环顾四周,最为扎眼之人,便是皮岛毛文龙。

且不提毛文龙孤悬海外,不常派人往锦州禀告军情,单说他们不听调令,不配合袁崇焕行动这一条,就让袁崇焕无法容忍。

于是元宵佳节方过,袁崇焕便已下令山东至辽东一带所有商船,若需要往来贸易者,必须更改路线,避开皮岛进行贸易。

此令一出,无异于断了毛文龙之命根。

没有了往来商船之贸易,他们根本无法供养大军。

同一时间,袁崇焕更是连下数道军令,要毛文龙返回锦州禀告军务。

此等强势之下,任谁都知道一旦离岛,势必凶多吉少。

于是双方僵持不下,并且皆往京城告信,乞求皇帝裁断。

此乃申用懋上奏之背景,也是百官避讳之所在。

同室操戈,无论放在何等朝代,皆为大患也。

百官沉默,谁人也不敢妄言。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已经结论。

袁崇焕虽有勇有才,亦能统兵对敌,却偏偏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便是生性孤高,只愿大权独揽,不喜旁人分势。

于诸葛亮看来,实乃魏延之翻版。

只不过此人又与魏延稍有不同,那就是他极为善于造势。

无论是受重用以前,敢在天启朝万马齐喑之时,向皇帝进言,若能给足兵马钱粮,定能稳住辽东之事。

还是在自己面前,借百官之期盼,豪言五年平辽,为自己争取筹码,皆有其可取之处。

如此狂傲之辈,实乃双刃剑也,若能用好,定然无往不利。

若用不好...则反受其害。

诸葛亮深知这一点,所以愿意给袁崇焕机会,却不给其关键的几个东西。

他可以给兵给粮给官职,却断然不会给予袁崇焕随意调动人事之权利。

此乃朝廷威严核心所在,断不能他人僭越。

至于另外一边,那皮岛毛文龙,其实也不过是另外一個袁崇焕罢了。

诸葛亮看过此人生平,起势前,唯唯诺诺,亦不过一位地摊算命先生。后得机遇,在行伍间夺得战功,于大战之时逃至皮岛,聚敛民众,在辽东,朝鲜,山东三方连接处闯得一片空间。

此等奇男子,确有过人之处。

只可惜从朝廷的角度来看,此人断不能留也。

因为毛文龙在占据皮岛以后,无需朝廷供给,便能赡养大军,更不听调令。明面上宣扬自己可牵制后金兵马,实际传回战报寥寥无几。深受天启帝之信任,得尚方宝剑,奖赏无数,却贪得无言,依旧索取,实有割据一方称雄之势。

以上乃毛文龙之背景,诸葛亮亦可理解宽容。

但毛文龙纵容走私商贩,这一点却与诸葛亮心中即将施行的战略背道而驰。

更何况数日前他已收到了锦衣卫送达的一条关键消息,更不能让此等走私继续了。

于是沉默一阵后,诸葛亮遵照流程,先不提自己心中打算,垂询韩爌道。

“韩爱卿,不知此事,你有何见解?”

韩爌被点名,自然汗颜。

他乃文官,不善军事,能有何见解,无非从大义名分,对此事进行判断了。

“回皇上,臣以为毛文龙不听调度,实乃大忌,应当敲打之。袁总督行事湍急,不多加沟通,也有过错之处。”

韩爌不愧是老臣,一句话自然是各大三十大板,和稀泥起来。

但那一句袁总督,其实已经表明其态度了。

诸葛亮不置可否,颔首后示意对方返回队列,随后降下目光至刘一燝身上。

刘一燝的答案与韩爌一致,皆认为毛文龙实当惩处,否则朝廷威严不在,难成体统。

但深居海外,有牵制敌人之功,可以稍微通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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