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宁府衙,格外热闹。
大小官员无不欢庆昨天晚的劫后余生。
皇帝遇刺,可是大事!
是一定要有人承担责任的!很好,刚好那个陈忠贤是策划人,既然如此,就让他承担!
管她妈你是朝廷一品大员还是什么户部尚书!
照样得承担责任。
江宁知府端起案台的浓茶,咩了一口,细细品味。
“老子啊,很早就看他陈忠贤不满意了!赚了那么多,就给咱们二成?打发要饭的!
要知道,我哈木尔,低于一万两的,我正眼都懒得看。”
哈木尔说完,其余州府县的众多官员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还得是我哈木尔大人!”
“据说陈忠贤现在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吧,毕竟刺客可是他招进来的。”
“陈忠贤这家伙,人五人六的,架子大的不行,瞧,还不是被我们哈木尔大爷给治喽?”
哈木尔闻言,哈哈一笑,放下茶杯:“昨天也是机会来的巧,我趁机泼脏水过去,各位也挺机灵的,紧随其后嘛。”
“哈木尔知府说得对,当然,我们要是不泼脏水过去,皇帝就会把遇刺的事,怪到我们身。
咱这也是为了自保不是?”
“哈哈哈,到时候,给陈忠贤这冤大头,多烧烧纸钱。”
话音刚落。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各位大人,还能记得给我烧纸,那陈某多谢各位喽。”
陈忠贤从门内走前来。
一把把椅子的江宁知府哈木尔揪起来,扔到一边,而后一屁股坐在中间位置的太师椅。
安然无恙,正襟危坐的陈忠贤让在场所有人,吓得不轻。
哗啦啦。
皆跪了下来。
哈木尔也只能是极不情愿跪下。
“陈大人,万安。”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等了半晌也不见陈忠贤那句‘起来吧’。
见时候差不多,陈忠贤这才悠悠然开口道:“各位,是不是都盼着我死啊?”
“不,不,怎么会呢。”
“陈大人帮了我们江宁府那么多次,亲自过来指导规划,怎么会呢。”
“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啪——!
茶杯被摔在地,碎裂成几块。
大堂跪着的众官员,皆吓得屁滚尿流。
嘴里得话都开始说不清起来。
毕竟,他们的官职太小,六七品的一大堆。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像户部尚书,堂堂朝廷一品官员,要捏死他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如此情况,唯有……
“陈大人啊,陈大人啊!全都是木哈尔这老东西!他昨天晚污蔑你,我们才跟着一起啊!”
“是啊是啊,他是知府,在这江宁府是最大的官了,我们要是不随着他昨晚一起污蔑陈大人您,日后小鞋少不了。”
“陈大人,我和木哈尔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一时间,众多官员,撇清和木哈尔的关系。
“木哈尔,本大人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你就说吧,该怎么办?
本官对付你,只需动动手指头。我就不相信你屁股是干净的,这些年一定没少贪吧?
让人查查你,你木哈尔大人可就牢房里待着喽。”
木哈尔喉咙耸动。
他气啊!
为什么陈忠贤可以这么厉害!连续三件贪赃枉法的事,都摆在明面了,皇帝还是没找他麻烦!
还有刺客事件!
这更是天大的事!他陈忠贤怎么也该负点责任,可如今……
安然无恙坐在自己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想到这里,木哈尔恨的那叫一个牙根痒痒!
陈忠贤:“怎么着,不服气?想知道皇帝为什么没惩罚我?”
木哈尔自知没有余地得到陈忠贤的原谅,怒道:“凭什么,你用了什么手段蛊惑皇帝!你最好不要动我,我要告诉和大人!和大人会为我做主的!”呦。
拿和宝宝出来压人?
“和大人和我同朝为官,你有何德何认为,他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和我作对?”
说到这里,陈忠贤的目光视在场所有人,继续道:“你们昨天晚那么卖力的想要扣我黑锅,成功了吗?”
在场众官员纷纷默不作声。
此刻。
他们已经察觉到陈忠贤在皇帝心里的绝对地位!根深叶茂!绝对不是昨天晚那种小事可以掰倒的。
“等我回京,喊我那吏部当差的几个老友,喝几杯。你们的官职,就没了。”陈忠贤轻描淡写耸肩道。
这可把跪着的人给搞急了眼,要知道,在座的谁不是十年寒窗苦读,然后熬啊熬,不断疏通关系,才当的县令,或者知府。
这眼看就要丢官,当然急了。
“陈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放我们一马,就拿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是啊是啊,陈大人,昨天晚我们也是没办法。这才污蔑的你。”
“陈大人今天若是能够高抬贵手,我等日后必每年到贵府去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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