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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外,李恪掺着醉醺醺的李承乾上了车,目送着皇帝的车队离开。

车辆启动的一瞬间,李承乾登时清醒了过来,哪里有半分醉意。

正打湿毛巾,打算给他擦一擦的李象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父皇,你这……”

李承乾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这个蠢儿子。

李象显然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大咧咧的将毛巾放了回去:“要我说,父皇你也太小心了。皇叔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介亲王,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违背父皇的意志,何必非得让我去他府上。”

啪……

李承乾一巴掌就扇了上去:“蠢货,闭嘴!”

“父皇,你……”李象直接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货!”李承乾那叫一个气啊:“你看了半天,就一点儿都没看懂吗!就你这个猪脑子,还想太子之位,朕看你简直是妄想。”

李象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吓的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那里。

“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李承乾脸色阴沉如水:“你给我记住,回去就收拾铺盖,跟着这次增兵一块滚去非洲,没朕的旨意,不准暴露身份。

朕会派暗卫保护你的安全,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他们不会出手。你记住,一旦你暴露了身份,就给朕滚回来找块封地安享晚年吧。”

“父皇,不要啊!”

“哼!”李承乾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实在是不想理这个蠢货了。

可怜李象这堂堂皇长子根本就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突然间就变了脸,对他如此残忍。

李承乾闭目不语,听着儿子的哀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伤感:

父皇啊父皇,您这一走倒是潇洒了。可没了军队,皇帝还是皇帝吗?儿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象儿,莫怪为父心狠,实在是为父不得不如此啊。此去非洲,对你也并非全是坏事,若你能幡然醒悟,脚踏实地,等为父百年之后,未尝没有翻身的机会。

……

几日后,秦王府……

李恪接到了李象以一个普通兵卒的身份前往非洲的消息,淡淡一笑,便将情报放在火里烧成了灰。

“现在你们俩安心了?”李恪看向旁边两人问道。

“哼,便宜他了。”其中一个女子冷声道。

这女子一副妇人打扮,眉目间和杨妃有些相似。

正是长大嫁人的巴陵公主李丽姝。

巴陵的夫君不是别人,正是李恪的心腹爱将裴行俭。

既然巴陵公主在这里,那另一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梁王李愔。

李愔很不满的道:“李象那个小屁孩竟敢污蔑母妃名声,就被罚去充军,这未免有些太轻了吧。母妃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此乃忤逆之罪,当重罚之。”

在李恪的棍棒教育下,李愔和历史上的他有了非常大的区别。如今的李愔,已经是长安禁卫军的领兵将军,一手练兵的本领在整个天策府都名列前茅。

得知母妃被人污蔑之后,这家伙就带着巴陵找来秦王府了,硬是要李恪给母亲讨回公道。

“你还想怎么样,真要他以命相抵不成?”

“未尝不可!”李愔恨声道。

李恪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可母妃劝我放他一马,我又能怎么说。”

一碗羊羹而已,哪儿来那个么多的戏,只不过是母亲用那碗羊羹告诉他一个道理:乳羊以命相救,老羊又岂会坐视不管?

李象再怎么不是东西,也是李承乾顿时嫡长子,真要将他逼死了,李承乾岂能善罢甘休?

老爹刚刚退位,多的是人盯着他这个秦王,一旦拿李象开刀,如何能不让人多想。

要知道,帝皇评议会只限少数人知道。再外人眼中,虽然李承乾没立皇太子,可李象嫡长子的身份就是妥妥的太子最有力竞争者。

李恪把李象给剁了,是不是还想争一争皇位?

要知道,李恪手中可是握着天策府,十几年征战哪次出征不是主帅,门生故吏遍布全军。李世民将老将们带走之后,军方便无人能与他抗衡。

一旦让人产生某些不好的想法,恐怕李恪一觉睡起来就会发现自己盖了个黄色披风。

这对处于交接脆弱时期的帝国来说,无异于毁灭性打击。到时候,李恪被那么多人推着,将不得不登上皇位。

那他费尽心思让老爹禅让的意义何在?他可不认为自己在当皇帝这件事儿上能比得过老爹那个皇帝天花板。

所以,思前想后,李恪还是决定将李象赶到非洲去,让他和那群昆仑奴做伴。想必火热的非洲大地,会教他该怎么做人。

……

李象的事情在朝堂上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有关于杨妃的谣言也很快被新的八卦所取代。

但朝堂上那一圈消息灵通的顶级权贵豆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皇帝一言九鼎的时代过去了,一个新的时代正在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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