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扶虞又去找了先前带他们进县衙的典史,她必须要知道是哪些百姓被妖怪所伤,他们的致命伤,死因是什么,这样方能知道是什么妖怪在祸害人间。

这几日,那妖怪聪明的很,收了爪牙藏了气息,一直不出来作乱。

扶虞无处可寻,只能再去县衙碰碰运气了。

那个典史见了她就躲,扶虞连连去了几天,他见扶虞来了,赶忙把县衙门关上,扶虞勉强阻止住他要关门的动作。

“大人,我只是想看一眼卷宗,我只看一眼!”

典史见扶虞如此坚持了几天,他也很无奈:“姑娘,我求求你别查了,再查下去,这绝不是我等能担得起的。”

先前他将扶虞他们带了进去后,不仅被县丞扣了三个月月钱,还受了一顿棍棒伺候。

“可若不查下去,永兴县会死更多的百姓的!”她着急的开口道。

她无法在永兴县住一辈子,届时,等他们离开永兴县后,妖怪又会重新出来兴风作浪。

官府不管,为虎作伥,百姓们便只能举家迁徙。

典史面露犹豫,其实他也是想要查的,他的家人被妖物所害,他曾向县令请求彻查妖物,却被驳回。

永兴县里也不是没有百姓去府里闹过的,但不知为何,全压了下来。

“你放心,若是出了事,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不会牵连到任何人的。”谢积羽适时的说了一句话。

扶虞用手肘戳了一下谢积羽,她幽怨道:“什么叫你一人承担,我还在呢。”

俗话说得好,做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同谢积羽师出同门,正儿八经的师兄妹情谊,岂能让他一人做替罪羊。

谢积羽意外地有些愣神看她。

典史看着目光坚定的二人,下定决心:“好,我让你们看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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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爬上了天空,皎洁的月光被黑云笼罩,压抑着让人喘不过气。

“所以,他们有被咬死的,有被抓死的,还有被掐死的?”扶虞面色沉重起来,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棘手。

典史点了点头:“对,各种死法,这个妖物杀人毫无章法,完全就是随性而来。”

“你可知这些人都埋在哪里?”谢积羽淡声问道。

卷宗只记录了这些人是在何时何地遇害,死法是怎样的,他没有亲眼瞧见尸体,无法判断出是何妖物所害。

目击者所述的大多模棱两可,有说是猴面人身的怪物,有说是羊面人身的,还有说是全身黢黑,貌如黄牛的。

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典史意识到了谢积羽想要干什么,他震惊的睁大了眸子:“你,你想……”

“你猜的不错,我要开棺。”少年支了支下巴,漆黑的眸子出奇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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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突然下了雨,潇潇清雨滴在人身上,典史告诉他们那些人在哪埋了后,几人冒着雨分别。

雨势突然下大起来,如倾倒一般,一颗又一颗的雨珠砸在地上。

扶虞拉着谢积羽进了一个废弃的堂屋,破旧的堂屋里布满了蛛网,不时的有烈风吹击着本就不堪一击的房门。

谢积羽用钻木生了火,明亮小撮的火光亮在幽暗的堂屋里。

他还补好了透风的窗户,将扶虞身上湿透的衣服用火烤干了。

“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啊。”扶虞由衷夸赞道。

她眼里没有虚情假意的感情,而是一种真情实意的欣赏之意。

她欣赏他孤路前行的勇气,欣赏他绝世孤立的自由,又欣赏他在苦难中磨砺自我的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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