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贼人,在广都县内放火杀人!荒谬!”
蒋琬气的浑身发抖。
“立刻召集县内16岁以上的男子前去城中扑灭火势!”
“在知会一声陈叔至,让他带白毦兵协助破贼!”
两名骑吏快马而行,分别去通知此事。
蒋琬则是心急的驱赶车马,准备前去城东坐镇。
“慢着!”
刘云拉住缰绳。
他不是第一次怀疑这些县吏了。
“为什么总是在事情刚有头绪的时候,就横生变故!”
“我刚刚开始查案,就有人通知陈叔至来刁难!”
“好不容易过了陈叔至这一关,城东又起了大火?”
“公琰!城中火情暂不理会,先驱车赶往朱、冯两家,这才是要事!”
察觉被下套的蒋琬稍稍振作精神,快马加鞭朝着城西赶去。
本是拦在路上的郡内佐吏们,被马车吓得直接退往两边。
望着轺车扬长而去,这几个佐吏脸色大变。
“糟了……城西那边儿可还没处理干净!”
“竟没想到,被这米贼坏了事。”
“快去知会军侯一声!”
……
在汉代,坐西朝东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最为尊贵。
冯氏、朱氏的鱼池和盐井又都在西方,所以两家的府邸都靠近城西。
江源县也在广都县正西面,当日冯董和朱劈二人与常员饯别为图方便,便聚会在城西酒肆。
蒋琬驱车赶路,十分心急,二人没有搭话。
不过,刘云却是用这段时间,加紧思考,越发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常员以及冯董,朱劈之死,只怕和县中的佐吏逃不开关系。
如若不然,县尉也不必一直在后使坏。
他们越是掩饰就越说明了,冯、董两家就是破除此案的关键。
如今的线索虽然琐碎,但已经大体相连,有了脉络。
“之所以这些佐吏敢拦路,就是看准了公琰你不会弃百姓不顾,他们故意在城中放火!钓调虎离山!”
“真正的目的是截杀朱、冯两家,让这个案子彻底失去线索!”
蒋琬点了点头,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前面就是朱家,我们走!”
朱、冯两家乃是世代姻亲,府门并排而立。
如今又值大丧,家中老幼皆穿白衣。
二人刚赶至门口,就一听到府内传来一片砍杀之声。
门口的部曲死伤无数,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蒋琬心惊道:“糟糕……来晚了!”
刘云摇了摇头,跳下马车,从地上拾起了一把缳首刀。
“来的不晚!正是时候!”
“你会杀人术吗?”
蒋琬看向腰间的佩剑。
“学得一些,但是不精,自保足够了!”
看这个架势,刘云对他基本不抱希望了。
“陈叔至的人马应该很快就到。”
“我们先查探情况,在见机行事!”
刘云一脚踢开半掩的门,朝着府内杀去。
果不其然,此刻的主府内已经是尸体相枕,血流成河。
身穿黑衣的贼子和这朱家部曲正在奋死拼杀。
那些部曲们穿着丧服,身不带甲,很快便被这群贼子杀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了十几个人留守在那内院儿门前。
躲在屋中的朱家老小相互环抱,听着门外的动静惊恐万分。
……
刘云素来谨慎,只将身子掩在门口,正准备查看敌情。
谁料蒋琬却从后追来,一头扎进府门,执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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