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春季的草原仍有些凉爽,湿润的空气远不是其他季节能比的。

河畔商队驻地,一百余辆马车圈成了一个圆,一匹匹高大俊硕的战马被拴在一旁,里面则是一顶顶白色的帐篷。

其中最大的一间帐篷内,一名青年华服男子看着下面的中年管事病怏怏的道:“刘管事,咱们还要等到何时才回去?”

“回公子,物资还剩了一些,据前来交易的部落称,咱们西北面应该还有一个百十口人的小部落,待与他们交易完毕,便可返回。”中年管事赶紧答道。

“哼!区区一个百人的小部落竟然如此拖拉,这都三天了,简直岂有此理,难不成还要咱们主动去交易?”青年男子有些恼怒的道。

“公子,听说这个部落是去年刚搬来的,或许还不知咱们的规矩,要不老奴明早派个人去通知一下?毕竟虱子再小也是肉,总不能将物资再拉回去吧?”

中年管事赶忙说道。

对这位范家三公子,心里也是无奈之极。

也不知这位三公子抽了什么风,好好的深宅大院不呆,这次偏要跟随商队去辽东长长见识,果然走到一半就病倒了,只得留了下来。

这两日来也是频频插手和鞑子的交易,期间差点就激怒了其中的两伙鞑子,让他也是操碎了心。

“麻烦死了,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连个解闷的女人也没有,后天,不管那个该死的小部落来不来交易,本公子都要启程回去。”

青年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

“是!”

中年男子也只得告退离去。

离开大帐,又巡视了一番值夜的人手,刘管事这才回到自己大帐睡下。

不多时,整个营地都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的马嘶声和野外的虫鸣声外,也就值夜的两名护卫和三名车夫,正围坐在火堆旁谈笑喝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五人有些昏昏欲睡时,突然从暗处传来数声嗡响,五人应声倒在了火堆旁,捂着喉咙想要叫喊,却只发出了一阵咕咕声,嘴里冒出来的也是殷红的血泡。

只见五人咽喉,各自插着一支利箭,竟是被人在瞬间同时五箭封喉。

五人倒下后没一会儿,十几道身影便从不远处的马车底下爬了出来。

这些身影的装束都差不多,都是一身皮质的护具,每人背后都背着长刀和箭壶,手中端着一具怪异的弩。

这队人自然是林锐和牛嫂他们,除了张秀颖留在远处看守马匹,其余十八人全来了。

“一队,二队先跟我前去袭杀那些护卫,三队留下策应。”

随着林锐的一声令下,其中十二人奔着左面的营帐摸了过去,剩下的牛嫂等六名女子,则是再次隐藏到了马车后,随时准备突放冷箭支援。

而为了方便进账偷袭,林锐等十二人也将手中的弓都上好弦,装好箭,交给刘嫂等六名箭法最出众的女子。

商队的护卫待遇明显比车夫和马夫要好上一些,几乎都是四五人一座帐篷,不像那些车夫马夫,二三十人挤一座。

十二人摸到护卫休息的帐篷附近后,便再次一分为三,四人一组,开始逐个帐篷的刺杀。

一时间只见白色的营帐,在火光的映照下,里面的人影快速闪过,一名名和衣和甲而睡的商队护卫在睡梦中,便悄无声息的失去了生机。

就在左边的帐篷只剩下最后三座时,一名被尿憋醒的护卫,终于察觉到异样,一边叫醒同伴,一边大喊起来。

“敌袭!”

“快起来,有敌人袭击!”

和他睡一个营帐的几名护卫,被惊醒后,立即就抓起身旁的兵器冲了出去,刚好迎面撞上要来摸营的林锐四人。

“杀!”

林锐见状,毫不犹豫就弃了匕首,抽出背后长刀,扑杀了上去,其余三人动作同样不慢。

一时间,整个营地就如炸了锅一般,凡是没被袭杀的护卫,都被惊醒了过来,纷纷提刀冲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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