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分出去那点产业就不值一提了。
总体上来说他也是愿意做这一笔交易的。
由此可见，他不是那种短视的人，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有利的。
牛师度不高兴，是因为他的利益受到了直接损害。
朝廷礼法，几乎不会越过兄长，去恩荫后面的孩子。
牛师度是嫡次子，按照规定恩荫十有八九是要落在他头上的。
现在要优先给老四，等于是剥夺了他出仕的机会。
至于换来的学问……那是家族的，对他个人来说，远不如恩荫的官位重要。
所以说他才是受损最大的一个，能高兴才怪。
老三牛师尚无所谓的原因就简单了，论年龄上面有老二，论才华有牛师友。
这个恩荫名额怎么都落不到他头上，所以他才无所谓。
其他兄弟的想法也和老三差不多，本来就没有恩荫的资格，现在多了一个进学的机会，自然是值得开心的。
这件事情获益的人很多，从牛师赞到牛师尚再到下面的兄弟，都获得了好处。
损失最大的无疑是牛师友自己，其次就是牛师度了。
牛师友获得了一定补偿，不管分出来的那一份家业，能不能抵得上独门学问的价值，至少态度摆出来了。
牛师度是纯亏，他自然高兴不起来。
可他也不敢公然反对。
现在当家做主的是牛进达，这个家族的一切都是他创造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虽如此，事情却不能这么办。
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在关乎自己利益的时候，是不会考虑自己获得了什么，只会考虑自己哪里获得的比别人少。
前世互联网上，网友们经常为了一筷子肉的偏心打嘴仗，就是最好的体现。
他们不会考虑父母将他们养大付出了多少，只看到自己少吃了一筷子肉。
甚至有些极端的，已经在否定孝道。
是父母自己想生他养他的，他凭什么要孝顺？
古代人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但因为一碗水端不平造成的问题，也是存在的。
牛师友看出了这个问题，却并没有当场提出来。
场合不合适，此时提出来会动摇牛进达一家之主的地位，有意见可以私下提。
事情就这样通过。
至于蒙学班什么时候开，到时另行通知，让他们去等消息。
之后会议结束，大家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牛进达和牛师友留到了最后。
等众人都走远，牛进达问道：“你刚才似乎有话想说？”
牛师友点点头，将事情分析了一遍：“此事对二兄太不公平……”
“对他来说，恩荫出仕远比做学问要重要的多，若处理不当恐会伤了兄弟感情。”
牛进达缓缓点头：“是我考虑不周，等会儿就找你娘你大兄他们商议补救。”
然后他看着牛师友欣慰的道：“你不错，原本我还担心你心思过于深沉，现在见你如此重视家族和兄弟情谊，我也放心了。”
牛师友心道你真是想多了，要不是昨天被牛英触动，他才懒得管这么多。
但这些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自然不能说出来。
他半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也没有您想的那么无私，就好比这个恩荫，要不要对我来说都一样，但我还是要了。”
牛进达笑了笑道：“有信心是好的，不过有时候只有信心还不够。”
牛师友笑道：“您肯定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牛进达愣了一下，道：“昨天？我想起来了，昨天你不是帮卫王和人比斗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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