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志在必得的袁术亲统三万大军,以桥蕤为先锋大将,领军五千,攻城拔寨,连克汝南东部慎县、汝阴、细阳三城,气势汹汹地杀向陈国。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虽日渐壮大,占据着兖州、河南尹、豫州北部(陈国隶属许都朝廷,名义上也算曹操势力范围),南部的汝南并未完全掌控、东南的沛国更是不在其手。
沛国北面由领豫州牧的刘备占着,南面则在袁术的控制之下。
而陈国就在沛国的西面,故而群雄环视,离淮南寿春虽远,离沛国却是近在咫尺。
陈国东南,甄城西十里,豫水支流蕲水河畔,郭达军营,戒备森严。
由于敌情不明,一向沉稳的郭达,此时并未贸然行军。
袁术为了迷惑陈国,听从杨弘之计,令沛国守将雷薄、李丰领兵西进,佯攻陈国东部门户苦县。
故而袁术主力,是从东部沛国而来,或是南面汝阴而来,一时难以辨别。
原本早可抵达甄城的他,此时却并未继续进军,因为骆相让他等待铁义卫虞机的到来。
“堂堂大军,等一个乳臭未干的虞机,这不是让人笑话么?”军司马谢奇向郭达抱怨道。
“就是啊,此人言辞犀利,却从无征战,随军又有何用?”军侯雷震亦是不解。
不说谢奇等人有怨言,郭达也有所不满,让他堂堂校尉,等一个小小队率,这不是搞笑么。可相国说虞机年纪虽小却机敏过人,请他务必等待一日。
“报,禀报将军,汝南郡宋城已被袁军攻克。”
“报...禀报郭将军,陈国苦县陷入苦战。”
兵贵神速,袁军来势汹汹,攻势猛烈,局势不妙。
“再探!”郭达面色凝重,摆手示意。
半个时辰后,斥候再报,“禀报将军,敌军前锋已至蕲阳南二十里外。”
“将军,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
“是啊将军,靳城虽小,总比野外拒敌强。”
郭达坐不住了,起身踱步:“可蕲阳隶属汝南郡,我陈国并未收到汝南太守之邀。”
不论袁军真实意图为何,己方都应马上行动起来。
眼下,大军当要赶至靳阳城阻敌,否则让对方长驱直入,则将直接威胁陈县,局时非常被动。
必须要赶在对方大军到来前,击败对方的先锋军。苦县之敌尚远,南面才是重大威胁。
郭达面色紧凝,也耐不住性子了,正起身准备下达军令。
这时候,有人来报:“将军,虞队率到了,铁义卫们带着一群牛。”
甚么?!这小子迟到不说,竟然带一群牛过来,搞什么母鸡呢。
很快,虞机便入中军营帐,面见郭达。
左右轻轻环视,见众人脸色不好,虞机焉能不知他们正憋着怒气呢。
“见过郭校尉,让您久等了,”虞机见礼,微微笑道:“不知将军可是要前往靳阳阻击桥蕤?”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虞机没有回答,而是再问:“虽然两军兵马相当,校尉以为我军战力比之如何?”
“区区淮南军,岂是我陈国将士的敌手。”
“将军所言恐怕不实!”
虞机如此直白,令郭达心头一震。
“敢问将军,我军多年安逸,虽有操练,却无实战,所战不过山贼强盗,从未与正规军交手,是也不是?”
这,虞机所言无假,他也不好回答。
“而淮南军虽然在诸侯军中,算不得强悍,却也是能战之兵,正面交锋纵然将军勇猛,将士用命,亦难取胜。”
“敌军先锋桥蕤,乃袁术麾下排得上号的大将,亦非草包,蕲阳又城小地平,不利于防守。不若拱手相送,以拉开袁术先锋与主力的距离。”
拱手相送,坐视袁军长驱直入?
“你怎知袁术主力在桥蕤之后,而非沛国?”虞机说得头头是道,郭达却是面色难看。
虞机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袁术此人贪得无厌,嘴边的汝阴等地岂会不夺,而北上沛国再西进又有何油水可捞?”
“袁军进入汝阴,则曹操的汝南太守畏惧袁术兵锋不敢妄动,汝南刘辟、龚都等黄巾党便会乘势而起、勾连袁术。”
汝南乃袁术的老家,心向袁术的人不在少数,其主力进入汝南确实比走沛国更好。
经虞机这一分析,郭达瞬间了然。
军司马谢奇实在忍不住了:“将军,虞机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从未上阵杀敌,先前不过市井散人,何须让他多言!”
“骆相说你有过人的本领,休要多言,请直说你有何破敌之策?”郭达摆手,逼视虞机。“再有,你弄那么多牛过来作甚,莫非是要犒劳三军。”
“将军,首战关乎我军士气,这五千兵马可是陈王的倚仗,不容有失,且袁军势大,我军不可力敌,唯有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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