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升,驱散着夜色遗留下的寒气,凝结为点点星辰,浮散在束束光辉下,如同烟尘般飘荡,渐渐的一个两个...互相碰撞,汇聚成珠,洒落与房檐边缘,点滴滑落。
议政大殿外,有身穿红袍,黑袍之各卿官员,左侧为武官之众,以冯劫,冯去疾两人为首之文官站立于大殿门外右侧,静心的候着始皇帝的传唤。
可便是朝会的时间后延半个时辰,官员中亦有哈欠连连者,黑眼圈顶着如同以墨笔圈画而成。
“冯相,这几日国库日渐亏空,那技术府虽做了不少利军之物,却耗费巨大,咱们是否该向陛下进言此事,若是再如此下去只怕财务紧缺,官员们的俸禄怕是亦要发放不起了。”内史腾将脖颈前倾,长满胡渣子的油面贴近前面的冯去疾,心中甚是苦涩。
这几日倒是税收不少,若是像日前那般只供应皇室以及百官开销自是绰绰有余,可这技术府,用钱挥霍无度不说,且几乎入不敷出。如今无仗可打,耗费如此钱财强兵,又有何用?
不过是仗着有仙人与陛下的庇佑便为所欲为罢了。
“怕是不易,老夫昨日听闻陛下因胡亥公子一事便龙颜大怒,处置了不少官员,就连公子亦是被打了个半死。
此事还是需等等才好。
况且仙师身为大秦之国师,亦断然不会行如此荒诞之事,且再等上几日,陛下气消了再为进言方较为妥当。”冯去疾斜着眼,撇着嘴回答他。
内史腾微微点头,便轻叹一声,再退了回去。
其身边的一名长脸白面,黑色长胡自然垂下,身着宽大袖口红袍之官员,闻见冯去疾此些话,不免一阵愤恨,手中之棕竹笏板也是握的紧。
自淮阳郡楚人出走一事无果归来,他李斯便被始皇帝扣了个办事不利的帽子,官降一级一年,罚俸五十金。
冯去疾那老头知晓后,暗地里不知笑了多少次,此时看去冯去疾那苍老却红润的老脸,厌恶的仿佛能将今日在马车内吃的粟米粥呕吐出来。
“李相...哦,差些忘记,现今应唤作李廷尉大人了。”瞥见李斯那恶意的眼神,冯去疾便扭过半截身子回头说道。
李斯听此,脸色逐渐的涨红起来,却也无以辩驳,两只手握着的笏板也微微变了形状,弯曲欲折。
“老夫可并非那种落井下石之人,亦无嘲讽之意,只是想告知廷尉大人,日后行事还是再谨慎些,需看得清这为臣之事,选取适合之阵营,莫要被亲情或以往之事迷了眼睛。”冯去疾继而说道。
这意思很明显,是要让他认清现在的大势,胡亥公子经此一事,陛下必定对其失望,心中之份量亦会消磨大半。那除了胡亥之外,还有哪位公子有资格继承者皇帝之位?
李斯虽已闭口不言,将其当作空气,可这话却完完整整的听到了耳朵里。
改换阵营?此事他又何尝未曾想过,然扶苏大公子宅心仁厚,以仁义治理天下,他为法家之人,怎可能与之站于同一阵营?
只是,如今这形势,他也确实要提早做出打算才是,一旦陛下哪日有了禅位立储的想法,自己总要寻一座靠山才可在这朝中立于不败之地。
微风吹起,掠过秋日的黄叶夹杂着露水片片飘落,在光辉下映射出斑光点点,攒了满满的一层,相互粘连,聚集在枯黄的草丛中,渐渐归于泥土。
却忽而,一名匆匆而来的满腹黑色甲胄的兵士朝议政大殿跑来,只见他左配长剑,体格魁梧高大,眼色却是慌张急切,这便是黑台军(实为黑冰台)中,仅次于铁鹰剑士的神行剑士。
此时,始皇帝恰从议政大殿内走出,欲带领众官员入朝议事,却看见了他跨上台阶而来。
“末将黑台军神行剑士张启,有边关急报呈交始皇帝陛下!”来到赵政面前,张启迅速半跪下,将腰间的那卷竹简呈交给了赵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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