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亏了您的慷慨,弗朗士太太,没有您的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系着围裙的丰腴少妇的安排下,亚兹顺利地有了暂时落脚的地方。
“您真是太客气了,冲着您教会修士的身份,我也不会让您在寒冷的夜晚睡在危险的大马路上的,另外,希望小弗朗士没有给您添麻烦。”
弗朗士太太有些责备地看向低着头的小弗朗士,当然,这也怪小弗朗士说话时有些分不清重点,在他心里,和教会的修士成为了朋友并得到褒奖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所以在最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时忽略了许多重要的部分。
如果不是亚兹从旁解释,弗朗士太太还以为是儿子吃了人家的面包,被找上门来了。
在误会解除之后,亚兹先是夸奖弗朗士家优秀的家教和小弗朗士难得的品质,而后又对弗朗士太太的勤劳和美丽表示了欣赏
他得体的谈吐和风趣的交谈方式,在短时间内就获得了弗朗士太太的好感。
所以当小弗朗士提起了亚兹的难处时,弗朗士太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
“我本不该打扰的,但小弗朗士实在太过坚持,我自然不能辜负朋友的好意。”
听到亚兹有些过意不去的话,弗朗士太太更加认定这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很符合她对于教会人士的印象。
再加上朋友这个字眼,让她更乐意于帮助亚兹。
这可是圣殿教会,没有人不尊敬,也没有人不想结识教会里的大人,更别说是得到他们的友谊。
至于费用,其实弗朗士太太反而不太在乎。
现在的物价涨得实在太厉害,一年之内,巴黎的面包价格就从一苏一磅涨到了四苏一磅,甚至法国偏远些的地区都涨到了八苏,而普通工人连轴转工作十四个小时的收入也不过四苏,相当的魔幻。
正因如此,今天的钱恐怕明天购买力就会降低,而有些远见的弗朗士太太早早就储存了足够的食物,所以一个住户的费用,对没有后顾之忧的母子二人来说并没有这么至关重要。
“不过完全是空的房间也已经没有了。”弗朗士太太核对着登记名册,有些歉意地说:“您不介意和陌生人一起住一晚吧?”
“呃...”亚兹委婉地提醒:“我不介意,不过最好是安全些的客人。”
“都是合法公民,绝对安全。”弗朗士太太十分肯定。
“那就没有问题了。”
很快,在弗朗士太太的带领下,亚兹来到了三层走廊尽头的房间。
“稍等,我先跟里面的先生沟通一下,他脾气可能有些古怪。”弗朗士太太说道。
她先进入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不过还是表示已经沟通好了。
“麻烦您了,弗朗士太太,那么,还请早些休息,明天见,小弗朗士。”
“晚安,大人。”
“晚安,卡法大人!”
目送母子二人离开,亚兹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个两人间,两张床靠墙摆放,床头各有一个看上去有些陈旧的五斗柜,中间有两扇不大的窗户,一张写字桌贴着两个窗台间的墙壁放着。
而这张唯一的写字桌前,已经坐了一个人。
第一眼看到室友的背影,亚兹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对方的灵魂现在竟然是深邃的黑色。
这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心无旁骛,几乎已经到了忘我地步的象征。
一般人想要达到这样的状态是很困难的,亚兹只在教会福利院的老神父身上看到过,他是当地有名的善人和长者,就连当地的佩剑贵族也对他礼遇有加,而达到这样的境界,老神父用了将近一生的时间沉淀。
可眼前这分明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难怪弗朗士太太说他脾气古怪,这样年轻却能达到这样的境界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在外人眼中可能的确有些难以理解。
这个年轻人正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时露出困惑的神情。
亚兹没有打扰,而是安静地脱下了自己的修士袍,整理上面的褶皱,然后挂在了衣柜里。
之后他才坐到了较为整洁的,没有痕迹的那张床上,视线从窗外延伸到外面,百无聊赖地欣赏起夜晚的巴黎。
窗户正对着西南方向,而这个方向上恰巧又没有能遮挡视线的建筑。
所以亚兹能远远的看见一个璀璨的小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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