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还不处理伤口的话会流脓的。”拿破仑提醒道。

亚兹这才坐下,学着拿破仑的模样把伤口表面细碎的泥沙清除,检查有没有较深的伤口,最后才从长袍上扯下碎布简单包扎。

“你知道吗,在东方有一种很恶毒的诅咒,就是诅咒别人头顶生疮脚下流脓,我现在正在反思我哪里让你不愉快了。”

他一边包扎,一边调侃似的道。

拿破仑一怔,或许是被亚兹的乐观感染,心里的担忧消除了不少,笑道:“哈,我可不是诅咒你,我以前有个关系不大好的老师,就是从战场下来没处理好伤口,脚底流脓,最后把整个脚掌都切除了。”

“那他骑马的时候怎么穿高跟鞋,让我猜猜,去掉鞋跟,把鞋底掏空套在脚踝上吗?”

拿破仑笑容一滞,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表情十分精彩:“亚兹,我说真的,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圣殿教会修士的身份了。”

“不是你说的关系不大好吗,原来布宛纳巴先生竟是如此胸襟宽广的人,连用讨厌的人开个玩笑也无法忍受?”亚兹挑衅地勾起嘴角。

拿破仑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赢了,我得承认,圣殿教会真是捡着‘宝’了。”

“别这么咬牙切齿,我的朋友,你可以直接骂我,不必拐弯抹角。”

“好吧,亚兹,你他妈真该下地狱!”

“哈哈。”

一切整理完毕,拿破仑的心情也因为对话轻松不少。

亚兹起身,指向村庄深处。

“我想我们得进去看看,或许里面埋藏着什么秘密。”

拿破仑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点点头:“反正都到这份上了,听你的,大不了把剩下九颗子弹全部挥霍完。”

“子弹...”亚兹想起那手腕粗细的东西,觉得它无论如何都不该被叫做这么可爱的名字。

看着拿破仑灵魂中纯净无暇的信任,亚兹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出发。

其实到了这里,亚兹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

他总觉得他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到这里的。

如果扭曲者们一拥而上,凭借黑夫人,他们或许能炸出一条出路,虽然最后的结果肯定不太乐观,理性地看,活下去的希望不大。

可事实却是,他很轻松就找到了出路,这让他隐隐感觉,他们两人就像是被堵住去路的老鼠,不停地更换选择,最后看似到达了迷宫出口,但实际上却是一开始就被设计好的。

怀揣着这份疑惑,亚兹带着拿破仑小心地深入。

直到两人来到一座墓地。

墓地的正中央,有一座深坑,一个木制把手已经完全腐朽了的锈迹斑斑的铲子插在边上,所有的“水蛭”从四面八方汇聚,前赴后继地往里爬,然后又有新的“水蛭”从里面爬出来,四散而去。

就算是再迟钝,亚兹也想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似乎能跟整座森林的扭曲者联系。

两人凑近过去,亚兹全神贯注感应着灵魂,拿破仑则扛着装填好的黑夫人,确保随时能扣动扳机。

但让两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深坑的确躺了东西,但并非是以腐烂和破败作为代名词的扭曲者。

这是一个完好的“人”。

在他的身边,则是一顶宽边帽,一根手杖,一件油布长袍,以及一个鸟嘴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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