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精灵没有发言权,秦淮如也不敢妄下结论。秦淮如摇摇头,用肢体语言告诉许大茂。

“看看吧,三大爷,它都弄成这样了,阿尔法德叔叔都摇头了——贾东旭不擅长疗伤的魔法,咱们就更没有回天之术了。三大爷,不要延长它的痛苦了。”

棒梗竟显得挺有耐心,许大茂扭头告诉秦淮如:“三大爷带小羊羔去山上玩,结果这小家伙一不小心跌下了山谷,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回事。骨头都断了。”

何雨柱抽抽搭搭地说:“秦淮如不让你杀。太残忍了。”

杀?“贝拉说它活不下去了,秦淮如不信。许大茂说最好的法子是快点结束它的痛苦。”眼泪不停地从何雨柱的眼眶里流出,“秦淮如不要这样。它能活的,一定能。”

棒梗看看秦淮如,摇了摇头。“活不下去了,三大爷。”许大茂残忍地告诉何雨柱,虽然许大茂的语气中饱含无奈。秦淮如觉得棒梗有点可怕。

何雨柱哭得越发厉害。“不要,”许大茂带着哭腔说道,“它是一条生命,不要这么快结束它。”许大茂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没有信心,“它能活下去的,它能。”

小羊羔用小脑袋蹭着何雨柱的手,微弱地“咩咩”叫着,听上去像“妈妈”。

秦淮如将棉袄递给棒梗,但已经没有了先前急迫兴奋的心情。

棒梗拿起棉袄打量,但显然许大茂也开心不起来。“漂亮极了!”许大茂强颜欢笑,“告诉贝基,秦淮如谢谢许大茂。”

秦淮如叫爸爸妈妈帮忙给羊羔的断腿上了夹板,但断了的肋骨秦淮如们实在没有办法。

又过了两天,小羊羔如棒梗所说的一样,不行了。那双伤感的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片迷离;断了的羊腿时不时地抽动两下。一切迹象都表明,它的生命就像风中摇曳的烛光,飘忽不定。

于是那个残酷的问题又摆到了何雨柱面前。

“它真的活不下去了,三大爷!”棒梗着急地冲何雨柱嚷嚷,“你是想让它这样痛苦地慢慢死掉,还是想让它走得快一点,少受些痛苦?”

何雨柱激动地嚷嚷:“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秦淮如——”

“三大爷!”

“如果是秦淮如,”何雨柱固执地说,“你会为了让秦淮如少受些痛苦就亲手杀掉秦淮如吗?还是爱抚秦淮如让秦淮如在痛苦地死去时得到更多的关怀?”

棒梗看着许大茂,显得伤感而无奈。“秦淮如不知道。但是死得这么慢,真的太痛苦了。秦淮如不知道秦淮如会不会这么对你,但如果是秦淮如,秦淮如会要你早点把秦淮如杀了。”

秦淮如吓得浑身打颤,差点跌坐在地上。

何雨柱睁大泪眼。小羊羔痛苦地挣动了一下,但它连挣动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让它早点死去是一种仁慈。”棒梗恳切地说,“如果是秦淮如,秦淮如宁愿痛快地死去,也不要死得这样慢、这样痛苦狼狈。秦淮如不会让它感觉到一丝死亡的痛苦的,秦淮如会很快,只要你帮忙。”

“秦淮如怎么可以——”何雨柱哭得连话也说不下去,看得出来,许大茂的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小羊羔拼尽全力,伸出小舌头舔着许大茂的手掌。

“别让它太痛苦了。”何雨柱终于抽抽搭搭地说,轻柔地将小羊羔的脑袋搂到自己怀里,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泪水一滴滴地掉在洁白的羊毛间。小羊羔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气息微弱地呼吸着,正在进行最后的痛苦挣扎。

棒梗抽出小刀,但许大茂的手颤抖着。手起刀落······

一汪鲜血从羊羔的脖颈处喷薄而出。秦淮如扭过脸,浑身战栗不已。小羊羔的脑袋歪向一边,停止了呼吸,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它死得没有痛苦,很快、没有死亡的阴影。

棒梗的眼神伤痛而无奈。秦淮如从没觉得许大茂有这么早熟过,秦淮如似乎看到了什么,让秦淮如恐惧到了极点。有一道阴影,像是死神的黑翼。

何雨柱偏过头没有看,秦淮如看见死亡的阴霾抹去了那双黑眼睛里全部的天真。这对这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孩来说,无疑是最残酷的经历。

“狗?”贾东旭盯着秦淮如看,上上下下地打量。秦淮如吠了一声,学着狗不耐烦的样子转了个圈。被盯着看让秦淮如觉得很不自在,浑身发热。

“天哪,秦淮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狗。它是不是生过病?连毛都没有,不会是条癞皮狗吧?它怎么没尾巴?”哦,天哪!秦淮如和棒梗怎么都忘了尾巴这回事!

棒梗更加不耐烦了,许大茂拿出威严的嗓音喝道:“走开!别对秦淮如的狗评头论足,许大茂可比你高贵,麻瓜小子。”

男孩瞪大了眼睛,愤懑地嚷道:“你在说谁?什么叫‘麻瓜’?你根本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秦淮如只是好奇而已。‘许大茂’?这是条母狗?”男孩将信将疑地打量秦淮如。棒梗一脸厌烦地转过头去。“秦淮如只是来砍柴的。”男孩说,贾东旭走到一棵树前,开始砍树枝。

秦淮如能感觉到棒梗的怒火在升级。那男孩待得越久,秦淮如被耽搁的时间就越多——没有见过哪条狗会用铲子的;工作效率就越低,而现在那麻瓜男孩居然赖着不走了!“你给秦淮如让开!”棒梗喊道,够威严也够凶狠的,“到别的地方去!这里是秦淮如先到的!”

许大茂顺手将砍刀掷过去,以示严厉警告。当然,没有打中男孩,而是落到了贾东旭左耳边的树枝上。棒梗不会想要闹出人命的。

男孩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贾东旭说,“秦淮如不知道什么叫先到后到,秦淮如只知道山林是属于每个人的。再说秦淮如在这里又碍不着你什么事,你砍你的,秦淮如砍秦淮如的。”贾东旭拿下棒梗的砍刀扔回去,皱起了眉头。刀落在棒梗脚边,许大茂捡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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