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莽撕心裂肺的睁开,连动一下都像是被针扎一样痛苦。

“八弟,你醒了,是三哥对不起你,是三哥对不起你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况痛苦的声音便如雷霆般在房间内响起。

王莽定眼一看。

只见王况满眼都是泪花,衣衫不整,面容憔悴杵在床头。

“三兄!”王莽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

“别动,别动,郎中吩咐这几日你不要走动,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王况急忙上前搀扶王莽,满眼尽是歉意的道:“都是三兄不好,害得你受罚,我真的没想到,那老家伙竟然这般狠辣。”

王莽摇头,挣扎着坐了起来,道:“三兄莫要自责,五伯说的没错,是我考虑不周,明知道三兄犯错,却不加以阻止,反而帮助三兄犯错。”

“让青楼女子入府,只是小错,可今后三兄为官,官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给五伯乃至王氏家族带来灾难,若我不加以劝阻,就是在害三兄。”

“别说了,别说了,我明白,我明白!”王况痛苦的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跑到桌旁,端起一个药碗跑过来:“这是郎中开的药,里面加了补药,快喝了,尽快养好伤,等养好了,咱们还是一条好汉。”

说着,王况就要给王莽喂药。

“一点皮外伤,我自己来就行了。”王莽说着,忍着疼痛从王况手中接过药碗,咣咣几下就喝了下去。

“哎,你说这叫什么事!”王况情绪渐渐恢复,搬过来一个凳子抱怨的苦恼起来。

可以说。

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把王况给打蒙了。

“大概,官场凶险吧,五伯让你当官,定是做了极其艰难的挣扎,这才决定让你当官。”王莽轻声一叹,胡乱的给王况分析。

可他更清楚。

王商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一方面王商是真的失望他三番五次往青楼跑。

但他想,更多的,是王商为了制衡于王况的一种手段,打在他身上,痛在王况心上,他,在为王况的错误买单,而王况,今后考虑任何事都要慎重对待他的意见。

这种手法,儒家很少用,但在军中却数不胜数。

惩罚战友来让犯错者知错。

不过。

这种手法用在家族教育之上,非亲近之人不可用。

总之。

这顿打,对他来说没有白挨。

这顿打,能够让他更快的融入成都侯府。

“什么凶险,我看就是越老越糊涂了!”王况骂骂咧咧的怨道:“我就不相信,就算是我为官犯错了,还有人找我麻烦不成。”

“况且,我还没有当官呢,就想着我当官一定犯错,这算什么事?”

王莽摇了摇头,挣扎着起身,道:“三兄,五伯呢?”

王况撇嘴道:“还能在哪,一天到黑的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去书房的路上,这会肯定在书房,一天天的明明字写的那么丑,还天天练字让别人夸他。”

“我去看看五伯。”王莽起身道。

“你,你被他打的这么重,安心躺着行不。”王况骂骂咧咧的起身阻止。

“没事,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王莽摇了摇头,又关心道:“五伯的腿脚不方便,也不知道昨天盛怒之下是否牵动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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