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荤，我给钱！”
赵屠以为苏北舍不得多花两文铜板。
“别介！汤药忌腥荤，你大鱼大肉惯了，我这肠胃可不好消受。”
苏北拦住赵屠，倒不是真忌腥荤，更不是舍不得铜子儿。
他现在天天野味山珍吃着，味道好不说，还绿色原生态，哪里还看得上城中集市卖的那些农户圈养的猪肉？
时值晌午，二人腹中正饥，热腾腾的面一端上来数息功夫就见了底。
“哥俩吃着哪！”
苏北抬头一看，打招呼的正是那位放贷的武馆胖师兄。
“催师兄！”
赵屠站起来抱拳一礼。
苏北跟着要站起，却被催姓胖师兄手掌一摁，一股大力传来，不由得坐了回去。
来者不善！
“苏北是吧！”
催胖子跟着坐在苏北身旁。
苏北闻言一惊。
他如何知道我？
是了，和胡三儿在北饶起冲突时，这催姓胖子也在场……
莫非是胡三儿的事儿被人察觉了？
一念及此，苏北背后沁出些冷汗。
“昨日你走得早，没来得及恭喜师弟入门，别见怪啊！”
催胖子笑眯眯说道。
“不敢，催师兄客气。”苏北拱手一礼。
他前后思索，当时现场确定无人，埋人的地方也完好无虞，但保不齐有什么地方惹了手尾，眼下只有兵来将挡。
“找你也就请教个事儿。”
来了。
苏北神情一凝：“请教不敢当，师兄尽管问便是。”
“是这么回事儿，我家有个远房亲戚，也是赶山的猎户，最近日子不太好过，想找条活路……”
“我看师弟你同样出身，却交得起十五两银的学费……哦，十八两，还有三两的汤药……”
“不知师弟是否有赶山致富的门路，说出来好让师兄救急。”
苏北一愣。
原来是自己贱籍出身却拿出了大笔银子，这位放贷的见财起义。
苏北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不瞒师兄，先父殇逝，留下些薄财，这段时间托老父荫庇运道不错，赶山也有好些收成，这才交得起银子，但也是家财倾尽，难以为继……”
苏北回道。
“就没有什么致富的门路？”
催胖子依然挂着一脸笑容。
“我可不白承你人情，师兄以后北饶城罩着你，告诉我自有你的好处！”
“这个……真没有。”
“你家老父姓苏，苏大同，原籍维南一带，师兄说得可对？”
这话一出，苏北又听出不对劲来。
见财起义……
不至于将家底都查得门清。
“说吧，你父亲原先是否猎得一头异虎？虎皮没了，血肉筋骨呢？”
催胖子一对笑眼里精光四射。
“偷卖了些吧！私售异兽罪名可不轻！你卖了多少、卖给谁了、还剩多少，痛快些说出来！那些血肉筋骨师兄我有大用……我也不白拿你的，市价多少照算！”
说着催胖子从怀里掏出二两重的一锭金子放在苏北面前。
“交出来，这锭金子就是你的！”
旁边的赵屠看出不对劲来，眼前这位满脸笑容，言语却犀利藏刀，明摆着打算强买。
但他也不好多言。
这催胖子的背景赵屠清楚，虽谈不上只手遮天，但惹上了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再说苏北若真私卖异兽，搞不好还得惹上官司。
必竟才认识不久，交情还不到那个份儿上。
见苏北看着金锭，脸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催胖子笑着又添了把火。
“不光是金子，你打听打听，家父是薜家总管……北铙六大世家薜家知道吧！”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划过苏北脑海。
苏父之死，祸首胡三已经亲手诛杀，按其临终所言，薜家催管事才是背后的恶魁。
眼前这胖子……
扒了虎皮不算，还要接着谋财害命！
苏北心头一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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