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死一般的寂静，她只能听见他胸膛猛烈跳动的心脏，还有他紊乱急促的呼吸。
明明是满脸的平静，但只有她知道。
他在心慌，在害怕。
寒风呼啸在这个冰冷的午夜，不知何时，周遭响起警笛声，尖锐的声音划破黑夜，格外刺耳。
何琴一时失手，瞬时疯魔起来，拼了命地追赶上前，扬起手上的匕首就要朝夏蔻刺去。
商祁死死拦着怀中的人，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后撤不及，硬生生用手接下了迎面而来的刀刃。
“商祁！”
男人面色阴沉得可怕，即便手上鲜血横流，唇角还挂着一抹凉薄的讥笑。
他死死抓住匕首，匕首带着人往后一扯，狠狠将人带到地上，踩在脚下，
“何琴，你输了。”
十几年的博弈，满盘皆输。
何琴的眼红得可怕，即便被人踩着手，却还在癫狂笑着：“我没有，我没有！
我儿子要活着，我儿子必须活着！”
只要我儿子能活着，我就没有输！
她看向身后虚弱不堪的男人，厉声命令着：“快！阿祁！你快杀了他！快啊！
只要你杀了他，你就能活命，只要你……”
“妈……这么多年你为我多番筹谋，用尽手段与代价。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从不屑于这些。
我想要的，不过是自由而已……”
男人轻飘飘的话被冷风托起，不多时就消散在夜中。
何琴仿若置身梦境，如梦初醒。
她沉默地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我恨透了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恨透了你硬生生将别人的模样雕刻在我身上，将别人的性命付托在我身上，我恨透了你时刻监督我，时刻管教我的样子。
妈，我不想活了，你也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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