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肝胆故意逗弄顾雨菲,直接把人往门口处推。
顾雨菲大小姐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满腹委屈:“哎哎哎,你急啥?我总得考虑考虑吧?”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顾雨菲,那也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虽然现如今式微没落了,但是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逼迫她做决定呢。
怎么这店小二就支棱起来了?当初他可不敢对自己这么乍乍乎乎的。
赵肝胆不吃她这一套,淡淡说道:“要住就住,不住拉倒,大家伙都忙了一天了,你不累,我还想休息呢,再给你三分钟时间,马上做决定!”
“这……我……不太好吧?我表哥他们都没入住呢!”
顾雨菲嘴上这么说,但是脚却仿佛生根似的不愿意动弹。
主打一个口嫌体正直。
一回想到火车站候车室那些臭男人的脚臭味,顾雨菲一阵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表哥,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正胡思乱想之间,赵肝胆竟直接动手,一把将她推进房,随后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席梦思上。
“你……你要干嘛?”
这可把顾雨菲吓坏了,双手护在身前,警惕的盯着赵肝胆。
看到顾雨菲这种操作,赵肝胆则是心中暗暗偷笑。
若非是知道顾雨菲的真实身份也是同志,他才不会脑子抽了主动去招惹军统的女特务。
要是放任一个女特工在身边,不等于厕所点灯笼——找死吗!
赵肝胆自问还没有膨胀到那种程度!智商还是能够管住下半身的。
“干嘛这种眼神看我,我还能吃了你?”
“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吧!大家好歹是同学,我怎么能忍心你流落街头呢?这钱你拿着。”
说着,赵肝胆财大气粗的扔下厚厚一沓法币,光是看厚度,起码就是军统科长的一年工资了。
顾雨菲暗暗咋舌,这店小二果然生财有道,随便一出手就能如此阔绰。
这往后离的近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多少沾点油水。
倒不是顾雨菲贪图享受,而是想到组织上向来手头紧张,正好可以籍此救救急。
这么一大笔钱,起码顶得上一次大型行动的经费了,而且军统如今穷的都要染指鸦片生意才能自给自足,若非有大鱼要收网,平日里都不会这么阔绰。
而顾雨菲也算是比较特殊一点的地下党了,她心中有信仰并且非常坚定,但是作为曾经大家族出身的她,哪怕是如今的没落贵族,生活习惯上的矛盾无处不在。
能艰苦奋斗,不代表她愿意平日里就主动降低生活质量的追求。
虽然已经决定收下,但她嘴上却说:“我……我干嘛要你的钱啊?”
赵肝胆笑道:“不是我的钱,而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放心吧,伙食费、住宿费,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都包了,回去给弟兄们发一下,每人六百法币!”
“钱不多,不过好歹都是大伙心意,也是于大姐的意思!”
“行了,不啰嗦了,有事找于大姐,你们女人的事情太多太杂,可别来烦我,就这样吧,晚安。”
说完,赵肝胆抬脚就要走。
这前后的反差可让顾雨菲有些接受不了了,以前明明追自己的时候一副哈巴狗的奴才相,怎么现在一改唯唯诺诺的模样,好像是生怕自己赖上他似的?
这店小二真的不一样了,不光腰板硬了,气质更是天差地别!
而且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劲,再加上那才华崭露头角,甚至得到委座的亲口肯定!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她对赵肝胆妥当的安排,那是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对不起了表哥,我也想跟你同一阵线啊,但是……但是赵肝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这就对咯,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赵肝胆冲其微微扬了扬手,就要潇洒转身离去。
顾雨菲表情情复杂的说道:“店小二,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赵肝胆笑了笑,站起身来离开,扭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说的,那是你以前从没正眼瞧过我!”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又好像哪里不对。
等顾雨菲回过神,赵肝胆已经出了门,说走就走,没半点停留,潇洒的背影看的顾雨菲都一阵失神。
今晚,注定有人要睡不着了,除了顾雨菲之外,还有一个灰头土脸的齐公子。
没错,齐公子现在整个人都变成了包公脸,面前的煤炉让他这个从来不曾搞过炭炉的公子哥手忙脚乱,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涌。
为了不吃赵肝胆的嗟来之食,齐公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普通民居落脚,奈何他小瞧了东北的冷,当场减龄二十多岁,冻成孙子。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弄火炉,西装制服上的都满是黑灰,浑然没有之前那潇洒贵气的模样。
这一幕看的一旁过来汇报情况的特务浮现出便秘的表情,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请缨帮长官,但是考虑到齐公子那执拗的性格和暴躁的脾气,他果断选择了闭嘴,看着齐公子又被呛了一脸煤灰。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好好的旅馆不住,跑到这犄角旮旯自找罪受。
“咳咳咳……”
齐公子好不容易把煤炉点着,稍稍暖了暖被冻僵的手,脸上才浮现出一幕难得的笑容,“弟兄们都安顿好了吧?”
前来汇报的特务赶忙道:“大伙吃饱喝足,都已经住下了。”
他没敢提还有一个人没回来。
“不错!弟兄们都很团结,我很欣慰!于秀凝和陈明想负隅顽抗,我看他们能坚持多久!”齐公子笑容更盛,头也不抬:“去,把顾长官叫来。”
特务欲言又止。
“怎么,没听明白么?”
“顾长官她……没住咱们这儿,被赵肝胆安排在了大和旅馆。”
“混账!!!跟老子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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